阿鲁斯回头看了几眼,库赛特部没有人跟着他,那位“长生天神女”
是相信自己的了?所以没有派人暗中跟踪自己吗?
这让阿鲁斯心情舒畅不少,朝着南面的山丘上看去,只见东方的晨曦照耀岱海南面的山丘上,青绿色的山头似乎蒙上了一层金光。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感谢长生天,长生天让他第一个儿子又活过了一天,放下心中的烦恼,他必须赶路。
没有库赛特部斥候跟踪自己,好处是自己可以随意活动,坏处是出现意外没有人能够保护自己了。
草原上除了各部落的斥候外,还有散乱的掠袭者—“草原马匪”
。
往南跑了几里,绕过了岱海,岱海周边最多只能看见零散放牧的牧民们,还有成片的牛羊马群,以及那草原牧犬蒙古獒会出的警惕叫唤。
离开了岱海周边库赛特部范围,他往东踏入了林胡各部的范围,但是他仍然能够看到骑着马、赶着几只牛羊,向库赛特部落奔赴的贫苦牧民,以及几个光脚衣衫不整的草原奴隶。
当然,越远离岱海,这种场景就越难看到了草原下层奴隶都向着库赛特部聚集啊。
且东面林胡各族似已难寻踪,再奔十二三里外,似不见人。
阿鲁斯是专门挑着山丘上跑,马匹并不适合在石子多的山地上跑,所以他的度并不快。
突然间,阿鲁斯听见有马蹄朝自己移动的声音,呼吸顿时在喉头凝结,他伸手摸到刀柄,紧握手中,让自己的马渐渐放慢度。
接着,他左右扫视,屏气凝神,追踪声响来源,分辨是前面,后面,左侧还是右侧。
不止一匹马,这声音像是有着几匹马,不是牧民骑单匹马放牧,很快,他就听见附近有马匹的吐气声。
来者是何人?是斥候骑兵吗?林胡的斥候骑兵吗?从马的吐气声听来,就在山坡上面啊。
他人立刻下马,将马留在了原地,拿起鞍上的弓,从箭袋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力,氏族除了老爹珞托没人能射得比他远。
阿鲁斯端着弓,蹑手蹑脚地缓慢走向上坡的灌木。
如果对方是敌人,阿鲁斯必须先射倒一个,然后至少在敌人砍刀劈来的范围内,再抽刀肉搏,就能先解决一两个,并且一旦动攻击,就得先击倒对方的领,然后留下弱者,如此近身肉搏才能有胜算。
可是,上坡那边的人却没有走过来,于是他把弓放在地上,把青铜刀从刀鞘中抽出,放下匈奴短梢弓时,他的心脏紧张地提到了喉头。
他把自己的袍子脱下来,挂在了山坡上斜长的一棵树上,这样或许能够迷惑敌人一下,然后自己可以再趁机偷袭一到两个人。
袍子是亚麻红,所以挂在树上非常显眼,这会让阿鲁斯他自己较不容易成为目标,人眼捕捉目标的第一习惯总归是去看颜色鲜艳的地方,这是人的本能第一反应。
除非经过特殊反复训练,才能改掉这种本能习惯。
阿鲁斯再拿起弓,将青铜刀绑在腰带内侧,然后自己人躲入山坡上的低矮灌木丛中,和周围的树与灌木一般站着静止不动。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立刻压了下来,此刻他必须冷静,一切杀伐都会生在短暂的几秒到十几秒内,他体内的热血在体内迅奔腾。
“喂,老兄。
你在干嘛??”
有个来自左侧的声音喊道。
阿鲁斯暗自在心里咒骂道,对方显然已经看到他,必定已包围住他。
现在,他必须当机立断,现在立刻回去,上马逃,但这样把后背留给敌人是相当危险的,他们会随时搭弓拉箭射死自己。
要么现在就远离坐骑,走向声音来处,看看对方是什么意思?
可是,接下来一个情况有点出乎意料,阿鲁斯对方并没有立刻下令警戒,也没有搭弓射箭。
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认为对方很可能不会想要杀他。
“要么,现在就赌一把。”
阿鲁斯自言自语道。
在草原上,只有时刻谨慎的人才能活下来,死掉的都是粗心、嚣张、大意失荆州的人,他知道对草原掠劫者“马匪”
来说,任何人对他们都是值钱的猎物,是可以交易贩卖的奴隶。
就在他准备往前走,随着一串汗水从线滴落,那些人从左侧骑马过了,右侧的人也骑马越过了山坡,显然是兵分两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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