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生了一些不好的事,谁也不知道最初的起因是什么,但当大家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走了过去,靠在窗台,同他一起。
他这次没有刨根问底,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背对着我。
那天是我开学后的即将来到的第二个周末,不知为何,村子里的一切逐渐变得那么的陌生恐怖,连风都是那样的刺骨寒冷,咄咄逼人。
我回到家中,将大灶点上火,来给这个小屋增添一丝温暖,那天父母回来的很早,隆隆雷声,伴随着大雨,哗啦啦的流下,洗刷着一切,一场雨没什么,可那天起,一场瘟疫蔓延开来,一切就变了,前几天和我一起上山路上学的小伙伴们死了,没有任何征兆,山下的小村子里,学问最高的当属我们这群小孩子和云家,迂腐的思想将一切都怪罪于外乡人,云家。
语言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它能在你生前与死后饱受折磨,一个人的碎语,几个人的流言,到全村人的天诛,也才短短几天而已。
在看云家,大门紧闭,云清端着半酌的酒,以一种俯瞰的视角看着众人,将酒杯里的酒倒了下去,淋到了带头人王村长的头上,伴随着一声冷笑,云清进了房门。
王村长哪里受过这气,虽然平时畏手畏脚的,但这次不同,是他云清对不起王家寨,他的腰板挺得比年轻时更直,用衣服擦去了脸上的酒水,转过身去,对众人大喊,“他,云清,就是祸害,现在好了,老天派人来收他,再不收拾掉他,大家都得遭殃。
诶呦,看看王二和王大的儿子哟,还是个孩子,就这么死了。”
王村长说的是声泪俱下,而王二王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着众人,毕竟谁的宝贝儿子没了,谁都会难过,人是一种能够共情的生物,也是一种趋利避害的生物,他们为了自己的孩子选择消灭云家,风从人群中穿过,愤怒地将自己染成了红色。
火把高举,在一片黑暗中,明亮的火成了刽子手,大家一致决定烧死他们,我作为一个小孩子,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偷偷在家,独自恐惧。
点点火焰被村民们的愤怒壮大,大到足够吞下整个别墅。
突然,一只火把飞了过去,他站在众人中央,他是村长,火焰很快将木质的栅栏点燃,摇曳的火焰,在茫茫夜色中,就像一个跳舞的魔鬼,但却不知为何,天下雨了,冰冷的雨水浇灭了刚刚兴起的火苗,浇走了村民,却浇不去人心中的成见。
自那天起,村民们虽然嘴上不说,但行为上一直回避着云家。
当时的我怎么都没想到,自那天起,一向对我很宽松的父母,在得知我要去找云倩时,第一次打了我,他们说,这是为了我好。
松动的枝叶上凝结了霜,鸟儿也不再歌唱,秋季已经来到了最后时刻。
流动的风从那头来到这头,四处散布。
收获季的忙碌使大家暂时忘了一些事,事实上从那天开始,瘟疫就停止了,然而这更加证实了村长的话。
金黄色的大地上,健康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蒲公英应该还在飞吧,至少现在不会停下。
我还是没忍住,偷偷溜了出去,来到了那座巨大的房子,黑色的栅栏上,接上了蛛网,而房子依旧如新,看到这我就放心了,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我,“风修,是你吗,风修。”
我转身看去,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窗口,那个熟悉的人,我也顾不上父母的劝诫,利落的爬到栅栏上,烧焦的栅栏,脆弱不已,咔嚓一声我便摔了下来,而我后面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窟窿,我赶紧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示意自己没事,这才让她的担心少了一丝。
这次和以往不太一样,我和她没有说很多的话,她只是不断地看着天空,心不在焉。
“那个,我可能要搬走了。”
她撩起褐色短,绕到耳朵上,看着我说道。
我都没注意到,她的长削短了,更让我震惊的是她所说的话,一时间,腿一软,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要离开了吗,再也见不到面的那一种吗?”
无力的语言,断断续续地蹦出,是那么的柔弱。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告诉我,遇见我她真的很高兴,希望我能永远记住她,不然的话,她会很困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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