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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

柳柒无力地摇了摇头，恍惚间，余光似乎瞥见身旁尸体动了一瞬，他惊诧地转过脸去瞧，一只浸泡在血泊里手在微微颤抖，柳柒仔细一瞧，李戎身下那似乎活着，他赶忙爬过去小心谨慎地拉开李戎，萧千尘浑身浴血，脸庞也被血迹染透，惨忍睹。

可那面宽阔膛正剧烈起伏着，彰显着活气。

“泊舟！

泊舟！”

柳柒胡乱地抹去他脸上血，哑声道，“你好吗？哪里受了伤？……！”

云时卿立刻叫几名将士把萧千尘抬离此处，一并载着柳柒返雁门关。

十万邺军浩浩荡荡地冲出了雁门关，空气中尘土久久未散。

云时卿察觉到怀中身体仍在颤，由唤了一声“柒郎”

，柳柒微微抬眸，瞳底映着外余晖，像，亦像血。

他忽然开口，问道：“在此前，赵律白何出兵？”

云时卿道：“右相弄权，赵律白对侯爷起了猜忌，他们便联手置侯爷于死地。”

“右相？”

柳柒蹙眉，“右相解同知吗，他会……”

云时卿道：“他本武将出身，与侯爷权利莫大冲突，如今朝中兵权半数在他手上，一旦除掉萧家军，就无能撼动他地位了。”

柳柒万万想到，曾愿参与任何党政争武威侯竟然如此大野心，而他当年甚至极力撮合解家女和赵律白。

许猜到了他心里所想，云时卿道：“解同知权利加身忘了本心，与柒郎无关，柒郎莫要因此而自责，毕竟心最容易生变，谁也控制了。”

静默几息，柳柒问道：“赵律白什又派卫敛出兵支援？”

云时卿道：“因告诉他你活着，和侯爷他们一块儿被困在了新州城，他了你才肯出兵。”

柳柒此刻心底只剩下无尽悔和恨，赵律白对他那些龌龊心思几乎让他作呕。

两刚过了关门口，萧千尘忽然从灯架上滚落下，而疯狂往奔去，柳柒和云时卿见状当即从马背上跳下，快步拦在他身前。

“你要去哪儿？”

柳柒抓他双臂道，“你身上伤，先让孟大夫替你包扎止血。”

萧千尘讷讷地看向他，张了张嘴，竟一句话也说出。

柳柒强忍苦涩，正欲开口，&xeoo听萧千尘道：“爹和弟弟，他们在家坳等，戎儿方才挡了箭，能把他们丢在那里。”

他盔甲上黏糊血，柳柒手指微微颤，几次都未能抓，嗓音也沙哑得厉害：“侯爷他们……”

话音未落，但见七八名将士抬着萧煦国等尸体往关内走，萧千尘怔怔地凝望着，&xeoo如同黏附在了原处，分毫也动弹得。

直到众抬着萧家父子尸体到他身旁，他才跪了下，喉间出一声声低哑呜咽。

哭泣，也哀嚎。

良久，柳柒扶他双臂道：“泊舟，们京罢，侯爷和令弟事，会给你一个交代。”

卫敛将北狄大军击退至蔚州便再继续追了，他率领大军撤关内，赶上了扶柩京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