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變说道,“我忙你也忙,为了让那些匠人村的百姓接受流民,你这段日子很下了些功夫,我也一直没个机会跟你喝上几壶热酒。”
陆雨梧张口欲言,却先咳嗽了几声,而后才道,“不管冷的还是热的,都暂时喝不成了。”
姜變看他脸色苍白,默了片刻,才道:“从前你哪怕是病了也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秋融,你遇上什么事了?”
雨声擦着伞沿,陆雨梧眼睑底下衔着一片倦怠的浅青:“你的人在南州可有什么消息?”
姜變自然明白陆雨梧说的是周盈时,他摇了摇头:“那犯官我也查过,除了那一句口供,他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派去南州的人至今也没有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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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變自然明白陆雨梧说的是周盈时,他摇了摇头:“那犯官我也查过,除了那一句口供,他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派去南州的人至今也没有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
“南州,汀州,”
陆雨梧轻声道,“整个庆元省,乃至周边几省,整个大燕,我大海捞针了七年,仅有这么一个犯官的一句话,还有……”
还有,一个死讯。
婆娑雨幕当中,陆雨梧抬起来一双茫然的眼,潮湿的雨气扑面,他的声音很轻:“修恒,你说她真的还活着吗?”
姜變一愣:“你怎么忽然这么想?”
陆雨梧摇摇头,他太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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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栀子好好将养,你何苦来这一趟。”
“不过区区几板子。”
烛火映照着站在火盆旁那中年男人一张粗犷的脸,赫然便是前几日才在乾元殿上当着建弘皇帝对陆证这位首辅出言不逊的西北大将军谭应鲲。
他身形高大,眉目英武,手中端着一碗热茶:“这几年兵连祸结,比起我在西北打仗受的伤,这廷杖全当是挠痒痒了。”
“是吗?”
陆证撩起眼皮,瞧了一眼放在他身后的椅子,“那你怎么不坐?”
谭应鲲正喝茶呢,没防备呛了一下,他有点讪讪的,干咳了一声:“那曹山植真不是个东西,不打腰背,专打老子屁股……”
陆证淡声道,“你是大将军,西北战场上只有你稳得住战局,要是在宫里打坏了你的腰,你到了战场上,还能挺得直你那腰杆吗?”
“对付那帮达塔蛮子,我谭应鲲的腰杆子什么时候都挺得直,”
谭应鲲来回几个踱步,伴随夜雨淅沥,他神情肃穆,“哪怕一辈子扎在西北边境上,老子……”
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连了两个“老子”
,他看了一眼陆证,随即清了清嗓子,尽量文雅道:“我也绝不会让那蛮族掠我国土一寸。”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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