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京城?听来似乎颇具盛名。”
闻听此言,周起顿了片刻,心中忽而涌上一阵窃喜之意。
万主楼少楼主的身份极好,既富且贵。
与这样的角色打交道,方能擦出更多商机!
念头至此,周起不禁喜形于色,情不自禁地握住黄衣少女的纤纤素手,笑语道:“原来竟是钱宝宝小姐,失敬失敬。”
钱宝宝:……
黄衣少女注视着被握住的手掌,纤长的眼睫毛快地颤动着。
起先是一片空白,紧接着是惊愕不已,而后是震撼不已,最后瞬间飞上了红霞,透露出一丝愠色。
自小到大,除了亲生父亲以外,她还从未被一个不相识的男子,在众人面前如此亲密接触过。
难道这个男人,完全无视了女性的避讳之道?
还是说,他是个肆无忌惮、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轻浮之徒?
钱宝宝越想越是愤慨,正欲抬起脚教训一番,却又见周起已松开了她的手。
“嘿嘿,钱宝宝姑娘,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是相识了。
周起摩挲着手掌,仿佛并未察觉钱宝宝的神情变化,笑容满面地道:
“你来的真是恰到好处,正好,我有些珍品,有意与你做一笔交易,不知钱姑娘是否感兴趣?
钱宝宝面色僵硬,微启朱唇,惊讶万分。
哎呀,世间竟有这般人物!
占了自己的便宜,还能泰然处之,与自己谈论起交易来?!
究竟要有怎样的一颗铁石心肠和何等厚颜无耻,才能做到如此淡定自若?可还不待她做出回应,旁边的沙弼掌柜已然大声喊道:
“小姐,别听他的胡言乱语,他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家伙,拿着个破旧青铜酒樽冒充宝贝,开口就要价五万两银子,实在是荒诞至极!
周起冷然一笑,言道:“此乃阁下目光短浅,未能识其真价也。”
“休得胡诌!”
沙弼愤然反驳,“鄙人在万宝楼沉浸多年,遍览天下瑰宝,岂会被一瓶寻常酒水蒙蔽?”
他紧接着质疑道:“谁能保证?或许你是有意贬低其价,回店铺却虚报高价,意欲借此牟取暴利吧?”
周起这番隐晦的指控,如同一把尖刀直插沙弼痛处,令其更加羞愤交加。
他狠瞪了周起一眼,急匆匆地转向钱宝宝辩解道:
“小姐切勿听信此人,我于万宝楼忠贞不渝,始终秉持公正无私,恳请小姐详查实情。”
然而,周起嘲弄的话语再度飘来:
“某人倒是记忆不佳,刚才还在密室之中图谋巧取拙作之宝,此刻却又装出一副清白模样,真是厚颜至极矣!”
“你你!
你竟敢颠倒黑白!”
沙弼被气得脸色铁青,内心却恐慌不已。
毕竟,在万宝楼这类行当里,最为忌讳的就是内部人员营私舞弊,损公肥私。
倘若银两都流入了底层员工口袋,那这店铺又如何维持经营?
因此,一旦有人涉足此类行为,一旦被揭露,轻则立即解雇,重则送交官府处置,而沙弼自是不愿面对这般后果。
他在万宝楼辛劳服务多年,才终于爬上了掌柜之位,现今他的地位、声誉以及财富,无一不是由此职衔所赐。
若是一旦失掉这份工作,他简直无法设想自己的未来。
“本大爷所指乃他人,并非阁下,阁下何故如此激动?莫非,心中有鬼乎?殊不知,周起却刻意将矛头指向他:
哎呀我的娘啊!
沙弼眼前一黑,几乎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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