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偷偷往杨臻那边看,夜明珠在空旷宽阔的地方光亮明显不足,杨臻一人缩在角落里显得更伶仃孤苦。
温凉冷笑一声,时至今日还能听到叶深的名字,也是有趣。
云轻不大会安慰人,面对阴郁下来的杨臻,他只会往远处躲。
温凉因为云轻过于明显的异样而注意到了杨臻的变化。
印象里,他初见杨臻时便觉得那等倜傥神采照得他自惭形秽,哪怕后来沦为阶下囚,他也未曾在杨臻身上看到过一丝屈服与颓丧,杨臻如今这副了无生机的样子,即便温凉看在眼里也不大相信,他甚至更信是自己看错了。
“他怎么了?”
温凉问了句,又想往杨臻那边靠过去问两句。
云轻一伸手把他扯了回来,遮掩着嘴压着声音道:“你不知道吗?他的事……”
云轻低声且飞快地把他从鸿踏雪那里听来的事与温凉说了一遍,把温凉惊得不行。
温凉愕然看向缩在角落里的杨臻,闷了许久后缓缓开口问:“害他的那个人如今怎样了?”
他从无什么恻隐之心,但此刻若是云轻说刘聂还活着,他必会先去解决掉刘聂再忙别的。
“听我那徒弟说是他用隗冶那条紫螈做成的毒药给毒死了。”
温凉更加不可思议,药师谷的人竟然会用五毒宗的东西杀人?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温凉悠悠道:“我是不是错了?”
云轻纳闷:“跟你有啥关系?”
当初从徐枢口中得知杨臻的身世后他便冲到京城去与杨恕对峙过。
当时杨恕只说杨臻是温婉的儿子,他也理所当然地以为杨恕玷污了温婉——他对自己的妹妹再恨铁不成钢都不妨碍他觉得杨家人配不上温婉。
本是想教训杨家人,也有逼杨臻与他同路的心思,但后来事情愈演愈烈,杨恕死了,嵬名岘死了,杨臻被钱津达害惨了,周从燕也死了……温凉望着杨臻时的眼神愈加复杂。
“喂,”
云轻搡了搡他偷摸问,“你知道是谁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