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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三十三章（第2页）

的性子，不至于做出如此残忍无情之事。

于是有人说，林德清与太后关系匪浅，表面看上去是君臣，至于此中有何关联，就不得而知了。

林德清是先帝时期的人物，膝下干儿子特别多，但容貌一直没什么变化，用雪姨的话来说，林德清看起来不到三十岁。

当然，人家贵庚几何这种事，不可能去问太后，也不可能亲自向林德清本人求证。

林德清惯常的装束是红衣玉带，外裹月白棉氅。

听闻那一身宦衣上的红色，都是人血染成的。

这是很夸张的说法，只能说林德清暗地里杀人无数。

时下，沈春芜脑海嗡嗡乱作一团。

沈循生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林德清！

这意味着他很可能就是真凶，横竖与沈家冤案脱不了干系！

如此危险的人物，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沈春芜觳觫一滞，一时半会儿没有缓过神，连燕皇后离开都不知道，仍旧维持着福身别礼的姿态。

“王妃的脸色为何这么白？”

林德清的声线似无喜怒，泠泠裹藏着和善的笑意，“咱家生得有这般吓人，将王妃吓成这样？”

一股恶寒，幽幽从脊椎攀上沈春芜的心头！

他居然没有走！

沈春芜拢回心神：“不敢，只是这日头有些烈了，照得我头昏，打算回屋歇息了。”

她行得微急，打了个趔趄，一条胳膊抵在自己掌心下方的位置，让她稳了稳身心。

“王妃仔细脚下坡道。”

林德清出声提醒，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

沈春芜并不想与此人有过多的交集，淡淡道了声谢。

林德清松开了胳膊，垂眸注视着女郎，她今日穿着宫装，珍珠白染缬缠枝裙，是上贡来的香云纱，一行一止，裙间波光熠熠，风吹过的时候，裥褶褶皱成了海。

沈春芜本以为对话到此为止，谁料想，林德清忽然笑问：“咱家是不是曾经见过王妃？”

沈春芜心下咯噔一声，眼睫稍敛，抬手稍微搴了一下裙裾，指尖因用力过紧，指腹泛着白。

他这是何意？

是无心之词？还是蓄意试探？

亦或是说，林德清曾经做了不可见人的腌臜事，被她撞见了，如今他来试探，敲打一下她，看看她到底记不记得？

眼睛是最容易看出心事的，多亏自己眼睛坏掉了，不能视物，所以对方根本看不出丝毫端倪。

沈春芜也能顺势装装样子：“或许见过罢，此前几回进宫，与林公公打过照面也不一定，奈何我目不能视物，饶是遇着了林公公，也不能主动请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