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呀?”
崔况白了她一眼。
“我不懂,那你倒是说说啊!”
崔凝道。
科举期间,白鹤书院也放假了,所以崔道郁有空与孩子们聚在一起,“多报几科,有十分把握也就罢了,有魏长渊在前,若有一两科夺不到魁首,平白落了笑柄。
朝廷最看重进士科,若不守进士,夺了其他科魁首怕是也不能被点为状元。”
“父亲,您看表哥有几分把握?”
崔净问道。
崔道郁是走的关系,没有参加过科举,但他才学和经历都有,大致上也能看出几分形势,可他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儿,“净儿何必如此在意?”
“我是看出表哥甚是在意,担心罢了。”
凌策能考上状元,她固然面上有光,可是考不上她又不会嫌弃他,只是心爱之人在意的事情,她难免跟着忧心。
在旁听了许久的凌氏开口道,“策儿本身并不是凡事都要强的孩子,只是肩上扛了凌氏一族的涤,有些事情由不得他不去争,你将来在他身边可不能这般没有主意,你要豁达,要学会开解他。”
崔况以前觉得母亲在很多事情上很糊涂,性子又柔,可是随着年纪和见识的增长,他渐渐觉得母亲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大智若愚”
四个字用在她身上很合适。
“况儿跟我去书房。”
崔道郁识趣的给妻子腾地方教女儿道理。
领着崔况去书房进行“友好”
的父子谈话。
母女三人送了他们出去,崔净才道。
“女儿明白,可是……”
“可是忍不住担心吧?”
凌氏握住她的手,“有时候人进了死胡同,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你父亲就是如此。
可选择走哪条路的人毕竟是他,他钻牛角尖,我也只能慢慢劝着、开解。
再难也要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那时候我时时刻刻都煎熬,真是恨不能冲到长安一巴掌打醒他,但是你得忍住。”
();() 崔净疑惑道,“母亲,难道明知道夫君走错了路,不应该及时告诉他吗?”
“肯定是要告诉他,可是要如何告诉,那也要看他是什么样的性子,而你要的又是什么。”
凌氏微微笑道。
“起初我何尝没有提醒过你父亲?念叨多了,他只当耳旁风,据理力争。
他比你更急更躁,他就是这么个撞了南墙也未必回头的人。
我与他也曾经有一段时间关系不大好。
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我只想与他夫妻和睦,其他都是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