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过来,思维被拖着直直坠落。
像个万丈深渊,或者巨大漩涡。
幼蛇静静卧在雨里,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轻轻阖动,它看起来也是具尸体。
雨下得大了起来,从细密雨丝连成一片哗啦的雨点,砸在地面水洼中,也浇在它躯体上。
滂沱大雨中,幼蛇一动也不动,瞳孔上的眼睑开合一瞬,露出丁点美丽的幽红,又阖上,就那般安安静静躺在雨中。
一束枝丫被暴雨压弯了腰,树叶窸窸窣窣,越垂越弯,随着风轻轻摇晃。
顶端柔软的树叶,带着雨水洗刷过的冰凉温度,被风吹拂着。
以极轻的力度,轻飘飘拂过它的头顶。
幼蛇张开眼睛。
树叶又落下来一瞬。
拂动过去。
它在扫下来的枝叶碰到头顶的瞬间,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叶移走,红色蛇瞳又睁开。
风簌簌吹过。
那截枝叶再次拂下来。
幼蛇闭上眼睛,轻柔的力道扫过小蛇的头部,像一只手摸了摸,然后被风吹着移动开。
它再次睁开瞳眸。
如此反复。
这也是从前的冬梦中不曾有的,这次才添置进来的奇怪片段,银则想了一下,这大概是某次两个人在溪水边时,他沉在水里,对方伸手朝他摸了一下发顶的那次。
梦中并不会出现她,却有一丛朝他倾斜过来的枝叶。
…
言袖小心给伤口换了药,蛇蛇冰冷的身体有些滑腻,大概是因为疼痛而泛出的冷汗,这使得他更香了,简直令人痛苦,言袖帮对方擦拭,搞着搞着就想冲对方抱过去。
堪比催q药啊银则!
你自己觉得这合理吗?!
言袖想不通了,就这么勾人的美人蛇,他陷入沉眠之前竟然还敢回答,无所谓什么打扰。
你小子是真不怕被打扰啊!
言袖怀疑他根本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怎样打扰。
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一条X冷淡的小蛇。
他上次受伤的时候言袖还没这样天天跟他待在一起,这次实在是觉得吃不消,再这样下去真要趁着人家睡觉,干下胆大包天的事情了,她甩甩被勾搭的脑袋,把蛇尾的伤口处理好,再把自己织的鲜橙色棉围巾推在对方蛇尾下。
伤口处要卧得舒服点才行啊。
外面的雪有时会下得齐膝深,但最近也有不少出太阳的好天气,言袖有次还遇见蹦跳的兔子,一颠一颠地跳上冰封的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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