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走向会议室之外,然后现坐在一边休息区的钟自鸣迎了上来。
“你没事吧。”
钟自鸣担心道。
她担心江恒会承受不住骤然而至的巨大压力。
江恒注意到同样坐在休息区假装谈话的贺岁安、夜既明和苏木也把注意力放在了他们这里。
“放心吧。”
江恒朝钟自鸣毫无作假地笑道,“我没事。”
“那就好。”
看到江恒这样的表现,钟自鸣也放了心,欢快地回到休息区玩手机去了。
江恒看着自娱自乐的钟自鸣不由得无奈摇头。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说起来她的心也是真够大的,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去玩游戏。
就在这时,江恒回想起了钟自鸣死在安全屋的老父亲,心头难免又添一分沉重。
因为逆模因的封锁,他现在还无法把这个信息透露给钟自鸣。
但纸保不住火,如果他们活下来,无论是苏木还是钟自鸣都将不得不承受亲人离去的消息。
江恒知道这些伙伴不会责怪他或者沈以星办事不力,大家都知道他们尽力了。
但即便如此,江恒心里还是会为他们难过,因为他也有亲人,知道失去亲人会有多不好受。
————
半个小时的修整时间很快过去,江恒带着一众心中忐忑的驭鬼者踏上了征途。
两辆隶属于分部的黑色专车缓缓驶离分部大楼,在空荡的马路上纵身疾驰,直往这座城市最接近地狱的地方而去。
但就在距离江恒学校不到一公里远,他们所在的车辆被迫停下了脚步。
“他们这是在“坐在驾驶座的贺岁安看着前方的”
人“群欲言又止。
此时逆模因的屏蔽已经开始逐渐变得薄弱,像是贺岁安这样的驭鬼者已经开始变得可以注意到那些鬼奴的身影。
无数脖颈断面生长着彼岸花的鬼奴捧着自己的脑袋汇聚成人流,缓慢而整齐地从所有马路和小道走向江恒的学校。
他们的步伐整齐而机械,仿佛无意识地奔赴往生的死魂。
他们脖颈上摇曳的彼岸花就这样化作了静谧的血河,百川入海般地流向鬼花海所在的方向。
遥遥望去,这片鬼奴构成的彼岸花海仿佛蔓延到了他们身前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忽的,阻挡在两辆专车前的数名鬼奴凭空消失,被江恒送进了地下。
“我开路,你们开进去。”
江恒冰冷的声音传遍两辆专车。
“可是这”
就在另一辆专车上负责驾驶的杜若要出质疑的时候,贺岁安油门一踩彼便把车开了进去,杜若眼看周围前往鬼花海所在之处的鬼奴越来越多,已经有渐渐要包裹专车的趋势,也咬牙跟在了贺岁安后面。
挡在两辆专车前的鬼奴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它们像是劈波斩浪的帆船一般在这条血色的死河上飞前行。
但周围的鬼奴浑然不觉,仿佛在它们身边经过的只是同路的过客,就这样簇拥着两辆飞驰的专车一同往彼岸进。
于是两辆专车就这样在彼岸花的河流中冲锋,江恒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但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前行多久,他们就再一次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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