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隆心切车上那堆亮闪闪的金子,率麾下急急穿过五龙口,看见留守数百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你们要造反吗?弗孤,你想做什么?”
阳隆怒斥道。
刚才被杨安玄抓住,就是这个弗孤不顾自己性命,鼓动众人往前冲。
弗孤皮笑肉不笑地道:“阳将军,大燕都没了,哪还有什么造反。
得了这许多金子,阳将军还是赶紧分了吧,兄弟们好各奔前程。”
阳隆眼中凶光一闪,想找借口杀了弗孤。
弗孤高声道:“兄弟们,大燕亡了,咱们分金子散伙,大伙说是不是?”
应“是”
之声轰然作响,阳隆看到自己的亲信虽然没做声,脸上表情显然意动。
心中暗自叹息,自己怕难以压服众人,索性分了金子各奔前程。
正要召集领头的几人商议,看到远处尘头大起。
阳隆趁机喝道:“且慢动手。
小心戒备,谨防有变。”
盾墙立起,长枪架好,弓箭手持箭以待,轻骑列于盾墙两侧,装金子的车辆被拉到了阵列之后。
弗孤悄然后移,离着马车不远。
大燕都亡了,傻子才去拼命杀敌,找准机会拿了金子跑路为上。
很快,飘扬的燕字旗在尘埃中飞扬,同为燕字,只是此燕非彼燕。
阳隆的马槊被杨安玄夺走,换了把弯刀在手,举刀喝道:“是慕容燕的轻骑,弓箭手准备。”
平规冲在最前,远远看到排列成阵的燕军,嘴角挑起轻蔑的冷笑。
也不说话,挥刀前指,马不减速,径直朝着西燕兵马冲来。
阳隆原本还打算看看能否体面地降了,见对方不容分说便冲过来,分明是想斩尽杀绝,赶紧厉吼道:“射!”
箭雨倾盆飞出,遮天蔽日。
平规用刀拨打着羽箭,身后传来闷哼声,不用回头便知麾下有人中箭了。
箭发两轮,平规已经冲至二十步,阳隆挥刀策马,朝平规冲去。
两柄弯刀在空中溅起火星,阳隆感觉心口一热,刚才被刀背敲出的内伤发作,忍不住又喷出一口血来。
手中乏力,弯刀脱手而飞。
阳隆立感不妙,甩镫向右侧藏去,刀锋带着寒意从后背掠过,刚直起身,密密麻麻的后燕轻骑冲来,将他淹没。
阳隆手中已无兵器,只得左躲右闪,一个不慎,左臂挨了一刀,紧接着是前胸、战马,片刻之后连同战马倒在血泊之中。
弗孤见后燕兵马来势汹汹,防线不断后缩,心知难以抵挡,策马奔向马车。
云孚带着二十几名士卒护卫在马车旁,看到弗孤驰来,举刀喝问道:“弗孤,你要做什么?”
“云孚,守不住了,拿了金子各自逃命吧。”
云孚有些犹豫,弗孤道:“还等什么,再晚就逃不掉了。”
云孚被说动,掀起车帘,露出金灿灿一堆,伸手抓了一把揣入怀中。
那些护卫见状,每个人都伸手去抓,乱成一团。
周围的人看到袍泽都在抢金子,哪有心打仗,纷纷朝马车涌去,前面的堵路,后面的人用刀去砍;抓了金子的人冲出来,同样用刀枪说话,自相残杀混战在一起。
平规率轻骑杀至,看到散落于地的黄金,从俘虏嘴中得知赵承等人半个多时辰前过了五龙口。
当即下令留下百人守押俘虏、看守黄金,带了剩下的二百人衔尾就追。
于是五龙山的贼寇又看到了轻骑逐尘的一幕。
一日之内大军三过,贼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弃寨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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