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剧院外排成大长龙的队伍里,一个潇洒不羁的诗人正在向他的好友絮絮叨叨地抱怨:“早知道我就不该同你打这个赌!
天啊,瞧瞧这个小破剧院,才一丁点大,地方也偏僻……哦我的天啊!
那是售票亭吗?这也太简陋了!
哦不、这个所谓的‘剧院’,是用一个大仓库改造出来的吧?真是……不知道当初堆放过什么东西的大仓库,现在却要‘堆放’我们了。”
“你该不会要认输了吧?你甚至还没能一脚踏进剧院的门内。”
嘲讽的语气就像往小火苗上浇下的油,激得诗人一下子情绪上头,梗着脖子非得坚持看完这出剧目才好。
带他来的好友是个精明狡猾的评论家,这次他又接到杂志社的约稿,要他前来彼得街区观看一个名为幸运剧院的小剧院刚刚上演的新剧。
据说这个小剧院刚创办不到半年,推出的几部新剧从话剧、歌剧到音乐剧,次次都引得一时风尚。
评论家本来就不太看得上大剧院里那些流于庸俗的轻浮剧目。
自从他当初愤而发表了一篇刊登在报纸上的文章,而那篇将当时正在大肆流行的一出粗制滥造、逻辑不通的下流戏剧批判得体无完肤,惹得读者们哈哈大笑,就有文坛的人主动联络上他,邀请他长期为某份文学杂志刊登讥讽犀利、言辞毒辣的批评文章。
他接受了这份小小的副业,同时也就稀里糊涂接触到了这个看起来萎靡不振的英国文坛。
虽然那份文学杂志办得不怎么样,稿费也着实微薄,但是他在这里能够发泄平日里积累的情绪,而且还能够得到文坛里新结识的友人们的赞语——这给他带来了被认可的成就感。
不过每一次看剧对他而言,都着实是一场度日如年的漫长折磨。
大剧院合作的剧团们好歹会拥有外貌更加漂亮的演员、嗓音更加动听的歌声、更精致华丽的服饰和道具,以及更舒适的观众座席——这能让他不小心被无聊到睡着的时候能有个相对舒心的美梦。
可是这么个处处都透出“浅薄底蕴”
的小剧院,让他来这样的穷酸小剧院里面看剧,他都能想象到时候全程得有多么难捱。
于是,他灵机一动,忽悠了他这位尤其好逗弄的诗人朋友陪他共同来小剧院,一道迎接在不适的观众座椅上艰难渡过的糟糕时光。
“说不定,那么多看过的观众们都纷纷推荐的戏剧,多少也有它的独到之处呢。”
评论家内心的不满在看到更加烦躁不耐的诗人朋友时,反而宁静了许多,甚至还要故意说点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逗朋友玩。
“哈?”
诗人朋友果然轻易上钩,“你是昨晚吃了我妈妈做的约克郡布丁,然后食物中毒了吗?今天总说些瞎话!
不是以往你自己说的——那些个庸俗的大众总会捧出庸俗至极的垃圾。
天知道这个小剧院玩的什么新花样!”
才会招引得比那些大剧院还要更多的没有丝毫文学素养的庸俗观众。
说不定这个小剧院是掌握了更加夺人眼球的机关术、魔术花样呢?
好像先前听说,这个小剧院
的戏剧甚至还能够吸引来天真稚嫩的孩童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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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需要几张戏票?由桌柜和木板搭建出的简陋售票亭中,今日轮值的售票员史黛西冲他们两个大声喊道。
█想看蔺篁的《在文豪世界开欧洲剧院》吗?请记住[]的域名[(()
“……两张,谢谢。”
等到史黛西目睹那两个不讨喜的家伙走进剧院大门的时候,这位出自玛丽孤儿院的刚刚年满18岁的姑娘小声“哼哼”
道:“看着吧!
等你们在里面真正亲眼观看过我们剧院的戏剧,你们肯定会悔恨之前的有眼无珠、胡说八道!”
而已经走进小剧院的那两个“家伙”
对照着票根上的数字找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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