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重渊朝殷知晦抬了抬下巴,殷知晦头也不回,负手朝前走去。
“阿愚说,我们陷入了牛角尖,自己察觉不到,旁观者清,兴许能有不同的见解。
阿愚找了你来,我还挺意外,你何时与阿愚这般熟悉了?能得阿愚的青眼,难得啊!”
话语轻佻,意味深长。
听起来很是刺耳,文素素听得多了,无妨。
文素素斟酌着道:“民妇被人欺负,曾求过七少爷相助。
七少爷见民妇略微有些见识,便召唤民妇到了牢狱。”
殷知晦这时回过头,道:“里面的究竟,我过后再同你说。
现在正事要紧。”
齐重渊没再多问,翻身上了青书递来的马。
殷知晦亦上了马,山询驾车上前,文素素撩起帘子上了马车。
仙客来离得极近,几息功夫就到了。
文素素被山询带到了一间空客院中,齐重渊与殷知晦坐在了正屋上首,她则被带到一扇屏风后。
屏风是细绢绣成,前面说话一清二楚,人只能看得影影绰绰。
山询上了茶点,文素素端着茶水吃了口,闭目养神。
前面很快传来动静,有人被带进屋,“咚”
地跪到了地上,哭喊道:“王爷七少爷明鉴,在下冤枉,在下什么都不知道啊!”
文素素听出了喊冤之人是高差头,齐重渊一声厉喝,“闭嘴!
好你个混账东西,还敢喊冤!
你从三清观伍老道手上买了水银,偷偷放在汤水中毒死郑启。
郑启虽有嫌疑,未经朝廷判定之前,始终是朝廷命官。
就这一条,你阖家全族都跑不掉!”
高差头声音颤抖了起来,将头磕得咚咚响,嘶声喊道:“在下并不知此事,不认识伍老道,更没害死郑知府,请王爷七少爷明鉴啊!”
齐重渊似乎恼了,不耐烦道:“伍老道都招供了,郑启因为水银中毒之死,案子清楚明白。
给本王打,看他能嘴硬到何时!”
几声闷闷的声音传来,高差头惨叫连连。
文素素睁开眼,眉头紧蹙。
殷知晦是刑讯高手,他却没做声,由齐重渊做了主审。
齐重渊点明了高差头所犯之罪,却没指明他要招供何事。
若他不是手高眼低,极为自负,便是他气昏了头,脑子糊涂了。
文素素相信齐重渊属于前者,他身为亲王,有自负的资本。
自负过头就是心胸狭窄,有她在,殷知晦出言提醒,就是当场让他没脸。
高差头的声音声音越来越低,血腥臭气蔓延开。
齐重渊声音嗡嗡,似乎捂住嘴在说话,“给本王泼凉水,狗东西,敢装死!”
殷知晦这时终于开了口,委婉道:“他伤得不轻,嘴硬得很,一时半会审不出个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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