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的时间里,江迟和秦晏谁也没联系谁。
连条微信都没有发。
这是很少见的,之前一起在哈市的时候,江迟和秦晏就是上雅思课分开那几个小时,也能聊好几页微信,都是一些很无聊的话题,大多围绕着‘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吃完饭是看电影还是出去玩’、‘明天敢不敢早起逛早市’之类。
但直到今天为止,整整七天,秦晏一条微信都没给他发!
秦晏不联系江迟,江迟也不肯主动联系秦晏,两个人忽然间就谁也不理谁了。
江迟原本想不通秦晏为什么找洪子宵,却不来联系自己,听到洪子宵说对方要跟他表白后,一下子豁然开朗,心情也瞬间由阴转晴。
江沨看他弟弟情窦初开的模样就心烦,挥手让江迟赶紧滚,别在他眼前瞎晃。
江迟说:“不行啊,我还没给你哄好呢,我都跟咱妈立军令状了,保证你初七准时回去上班。”
江沨把江迟的大衣扔到弟弟怀里:“知道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出国念你的研究生吧,我回去上班、管理公司、赚钱给你花,行了吧......可以走了吗,江二公子?”
江迟感动地给江沨敬酒:“谢谢大哥。”
江沨和江迟一碰杯,把酒喝了:“以后你没资格劝我,我只跟单身狗玩。”
恋爱预备役江迟被强行驱逐出包厢,不放心大哥一个人喝酒,就把单身狗洪子宵留给江沨玩......留下陪江沨。
*
江迟回到家的时候,正巧看到江父的车进来。
父子俩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江父红光满面地下了车,手上还捧着一个木盒。
江迟推开门:“爸,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才回家?”
江父笑道:“最近市里在开有关营商环境的听证会,大家都走动起来,相互打听消息,应酬就多了些。”
江迟脱下大衣挂进门口衣帽间:“什么应酬这么热闹,给您乐成这样。”
江父拎着木盒,大步流星地往书房走:“小子,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江迟走进书房时,江父已经把木盒打开了。
木盒内,放着一只精致的黄釉茶盏。
江父嗜茶如命,最大的爱好不是收集名车名表、字画古董,而是收集茶饼茶盏。
看来今日这茶盏很不寻常,也难怪江父心情这么好了。
江父垫着白色天鹅绒布,取出这只茶盏,在灯下细细端详:“你看看,嘉靖年间黄釉盏,京市荣宝拍卖会拍出去的稀罕货。”
再不懂茶盏的人,听到‘嘉靖年间’四个字也知道价值不菲了。
江迟没什么鉴赏能力,跟着敷衍地欣赏了两眼:“哪儿来的?”
江父爱惜地摩挲着釉面,意味深长:“大有来头。”
参加个应酬回来这么高兴,肯定不光是因为这个茶盏。
果然,
不等江迟问,江父自己就忍不住炫耀道:“为优化营商环境,市政府拟成立几项行业协会,别的行业协会和咱们关系不大,但酒店这一块儿,江家还是说得上话的。”
江迟很了解他老爹,又见江父这意气风发的模样,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酒店行业协会会长,多半是落在了他老爹头上。
为了哄老爹开心,江迟明知故问:“秦家和王家的酒店产业不比咱家小,这会长是怎么选的,咱家有机会吗?”
江父眯起眼,笑道:“相互推荐,然后投票。”
江迟在沙发上坐下:“您笑得脸上都出褶了,我再装模作样地问下去,是不是就有点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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