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洲歪了歪头,修长的颈线折射出动人的光,暗示意味不言自明。
迫切地需要更热的温度,需要更痛的感觉,需要更深刻的记忆,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在这个充满鸢尾的世界里存在。
他没有病,不需要证明。
但是爱,偶尔也是需要证明的。
“……洲洲,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不知真相的裴冽只觉今天的裴云洲对他的依恋来得莫名,缓缓道,“你知道,我是正常的成年男人。”
“难道我不是?”
裴云洲下意识道。
说完,就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他、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阿冽不会不高兴吧。
裴云洲从裴冽怀里抬起头来想看看他的反应,就见对方眼底一片墨色,一眨不眨地落在自己身上,黢黑的瞳仁里,似乎只能倒映出他一人,
“洲洲,”
裴冽定定地唤他的名字,“舟舟。”
裴冽原以为裴云洲只有在干净又温柔的时候才会像他的舟舟,却不曾想怀中人难得狡黠的一面,竟也和记忆力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重合。
干净,漂亮,可爱。
哪怕自己总是冷着一张脸,也从没有放弃过靠近自己,就像一束光,温暖炽热,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可同时也不敢靠近。
他的舟舟实在是太好了,好像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不完美。
因为他一直排斥舟舟的接近,于是舟舟就喜欢脆生生地叫自己“阿冽哥哥”
,同时,脸上还会露出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而方才的裴云洲,竟然无端地与记忆里那个少年像了七分。
就好像,他的舟舟,就是眼前的洲洲。
裴冽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是这样该有多好。
“……阿冽。”
与裴冽在一起这么久,裴云洲怎么会听不出对方任何一种微小的语调所代表的意味。
裴冽嗓音低哑,分明已至情燃边缘,裴云洲的耳根不免又是一热,绯色沿着耳后一路蔓延至脸上,终于令那张苍白的脸染上了些许血色,就连嗓音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点艳色,带着平日里无从得见的甜。
然而,这一声“阿冽”
却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裴冽原本如鼓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是“阿冽”
,不是“阿冽哥哥”
。
眼前的洲洲,终究不是他的舟舟。
裴冽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生理的本能实在很难克制。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有些天然的反应无法避免,如潮水涌动的快意在脑海里叫嚣,挑战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圈住裴云洲的腰线的手搂得更紧。
在这一刻,裴冽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这份不纯粹的感情里,究竟有几分是欲,又有几分才是真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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