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进脱了鞋准备换鞋,但到鞋架上唯一的男士拖鞋上落了一层灰,他穿着袜子便直接进去了。
顾悦己这屋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眼望到头的客厅里横七竖八地放着几个单杆晾衣架,每个都上面挂满衣服,地上还有鞋子和各种零碎的东西。
在这些东西的中间空出一块地方,那里立着一个手机支架和一盏补光灯。
任进默默地扫视着,大概能猜到顾悦己是做什么的了。
顾悦己了一眼墙上的钟,还有5分钟就要过12点了,她在放满东西的茶几上收拾出一块地方放上蛋糕。
任进着在茶几旁席地而坐的顾悦己,她的身后就是一张双人沙发,但是也堆满了衣服根本坐不了,而屋子里多一把椅子都没有。
他踱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杯子,一把剃须刀,屋子真的有不少男人的东西,但都是很久没使用过的样子,杯子干涸的水迹,剃须刀上结着的须渣。
顾悦己开了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家里没有杯子,你喝这个吧。”
任进也无所谓,啤酒对他来说就是开水,正好渴了,扬起酒瓶一口喝了半瓶。
顾悦己端出蛋糕,再插上蜡烛,刚准备点火,转头问任进,"
你会不会唱生日歌?"
任进想了两秒没想起怎么唱,而且他也没兴趣唱,果断拒绝,“不会。”
顾悦己瞪眼,“你怎么可能不会?”
任进反问:“谁规定每个人都得会?”
从小没有人给他唱过,他也没给别人唱过,不会就是不会。
顾悦己扫了眼时钟,"
算了,马上12点了,我直接许愿吧。
"
点着蜡烛她双手合十握拳,在微黄的烛光中闭上眼,那许愿的样子格外虔诚,任进了却直想笑。
难道还有人把生日许愿成真这种事当真吗?
但烛光下,顾悦己脸上铺上一层柔和光,没有了之前吵架的泼辣劲,整张脸都变得温柔,流畅的脸颊线泛着淡淡的光晕,上下唇瓣合起来像一颗樱桃一样,光滑饱满地没有一丝唇纹,长而密的睫毛垂下轻轻颤动。
任进不由地想,她的唇会不会一咬就破了,某个时刻她是不是也是这样闭着眼,睫毛不停颤动。
越想越燥,任进有些难耐地扯了扯裤子,拿起酒瓶仰头又灌了几口。
顾悦己许完愿,睁开眼第一眼便对上任进仰头斜来的目光。
他的眼珠墨黑,烛光在他眼中摇曳,里面忽然汹涌的东西让顾悦己心头一颤。
她连忙移开目光吹熄蜡烛,低头开始切蛋糕,分一块递给任进,“你也尝一块吧。”
他敛了敛目光,一手接过蛋糕,嫌弃地不想吃,“这蛋糕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廉价奶油。”
顾悦己给自己切蛋糕的手一顿,不解地问:“不好吃吗?这家店是网上销量最高的。”
任进象征性地吃了一口便丢下叉子,“销量高是因为它便宜,而不是好吃。”
顾悦己愣了一下,以前她生日叶祖荣都是点这家蛋糕,他还说这家店很火,最多人点。
她一点一点吃着,只觉得这蛋糕奶油越发的腻,糊在嘴里咽了几下才咽下去。
她拿着叉子准备吃第二口,任进抓住她的手腕,“不喜欢就别吃了。”
顾悦己被手腕上温度灼得一抖,她不知道他的体温是一直这么高,还是因为别的。
抬眸他的眼睛,他抓着她的手没放,眼中的汹涌再次发酵。
“不吃要做什么?”
她的眼尾自带浅浅的阴影,天生的媚眼,明知故问。
任进手臂拢上她的腰,笑意堆叠,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不是你生日么?你说了算。”
顾悦己感受着腰上缓慢游移的大掌。
任进不是什么懵懂纯情少年,从他点头进来一刻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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