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生气中带着伤心,又隐隐怀揣着一股希望、期待,一并出了灵堂牌位,过了庭院,绕过影壁,这才到大门。
这一,却将许夫人吓得两眼一昏,身体直直往后倒,多亏旁边的婆子扶住,才没跌到地上。
许老爷则更是激动,指着许甲骂道:“你是什么东西!
什么邪祟?叫我儿子死了还不安生!”
虽然人都希望死去的亲人复生,可真复生了,还是有些怕的。
更何况许甲原身是当着他们面咽气的。
如今出现的是个什么东西?如何叫他们不害怕,不愤怒?
许甲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毕竟自己也没有这具肉身的记忆,若再欺骗他们感情,也是十分不地道,可目前确实需要一处容身之所,来恢复身体。
花斑狐化作的老妇人走上前解释道:“老爷!
这不是妖孽,是活生生的人哩!”
又对着周边吃瓜群众,像是说一般讲起来故事。
“诸位乡亲们,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巧合不巧合,这正是无巧不成,不奇不成文啊!”
“话说今日,天刚刚亮,老身背起一把锄头,挎起一提篮子,就要去地里干活。”
“路过乱葬岗,见那黑森森荒草,影重重坟包,不由心生害怕。
本想快速走过……”
“忽然,老身听到了一阵阵呼救声,闷沉沉的,老身也怕啊!
本想走开,但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什么人在说话!”
却已经卖了个关子。
边上人已经有不害怕的了,连着问道:“你这个老太婆,怎么说话说一半?真是气死人了!”
“嘿嘿!”
花斑笑道:“你猜怎么着?”
“原来是这位许公子在呼天喊地。”
“老身听着是人,又是白天,没得鬼敢出来,就往里走,果然见一口棺材,里面有人在喊。”
“阿弥陀佛,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身便用锄头将棺材撬开,原来这位公子还活着,就被塞进了棺材。”
“又问了名姓,才知道是许老爷的贵子,可怜可叹啊!”
诸乡邻目光都汇聚过来,差点要杀许甲。
“可他明明……”
许老爷想说死,但现在人又活生生的,加上许甲死的时候古怪,算是“暴毙”
。
这叫他话堵在喉咙口。
许夫人这时又悠悠醒来,却是夺步下来,先是死死盯着许甲的脸,又忽然走到许甲身后,将脖子上的头发捋起来,果然见上面的痣。
这才捂住嘴巴,一把哭了出来,不可思议,紧接着就抱住许甲,同时回头向许老爷:“老爷,他真的是我们的孩儿,脖子上的痣一模一样,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认得的!”
“你……真的是我儿许甲?”
许老爷惊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恐惧愤怒之心也已经解去了大半。
花斑化作的老妇人虽然变化人形,又说了一段,但这辈子也没有这样的真实情感,却有些憋不住了,只怕露馅,按照许甲路上教他的说到:“公子只怕受了惊吓,有些不记得东西了,老爷夫人还是先快快请个大夫来才好,其他的之后再聊。”
许夫人连连点头:“是是是,你我连这个都忘了!”
正要要邀请老妇人一起入府。
却见花斑,已经头也不回走了。
围上来的人太多了,再不走要憋不住原形了,人多阳气太旺,要不了多久,就会破了骷髅幻化法门,露出狐狸尾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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