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仑似乎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来人,将他拿下,待祭典完毕后再行处置。”
“且慢,”
谁知又有人出言打断,正是白袍祭司队列中一人,“国主,此人言语真挚,似乎有冤屈在身,如今神灵垂目,不如让他坦诚心迹,与国主当面对质,也好教人心服口服。
“正好,全体国民,以及我等祭司,也可在此做个见证。”
社仑盯着那名祭司,紧握双拳,只觉头颅两侧砰砰直跳,似乎快要炸开。
此人其心可诛!
且不说那个无比荒诞,一听就是随口捏造的理由,自己身为一国之主,何必要和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当着国民之面进行言语辩驳,自甘折辱?
哪怕赢了,那也跌份!
“这是你的意见,还是所有祭司的想法?”
他长出一口气,余光瞥见斛律的手势,于是问那祭司道。
祭司不觉有异,抬起胸膛道:“漠母在上,我等祭司一视同仁,不以身份地位有别而异,无论是普通兵士,还是一国之主,在我们眼中都是一般相同。”
“也就是说,这是全体祭司的想法了?”
社仑点了点头,伸手一翻,国主大印出现在掌中,其上龙气隐隐,结成蛇蟒之形:
“所有兵士听我号令,漠母祭司意图叛国,即刻缉捕,不得有误!”
龙气巨蛇昂首而起,化作一朵土黄灵云,覆压方圆百里,以圣湖为中心,一应术法都被镇压,只有肉身武道方能建功。
军士听闻社仑话语,先是一愣,旋即在他事先安排好的人员鼓舞下抽刀出鞘,向着一旁的祭司们砍去,让他们猝不及防,人仰马翻。
有祭司手中元气翻滚,想要施展术法,却被龙气镇压中断,反噬之下一口鲜血喷出,面色惨败,委顿在地。
只有蒙老等寥寥几人身上腾起神光,避开了龙气镇压,见此目眦欲裂:
“社仑,你竟敢屠杀神灵祭司!”
“那又如何?”
社仑意气风发,隐忍多年的他此时一吐胸中郁气,“我不但要杀死你们,我还要废除漠母信仰,另立新神。
“至于尔等漠母祭司,又能奈我何?”
蒙老怒吼一声,一枚八角玉琮自袖中飞出,化作一方山石精魄,狠狠落向祭坛,这是漠母遗留的一件祭器,经由多年神力滋养,威能不俗。
社仑见此丝毫不慌,在他背后,斛律一步上前,一拳击向高空山脉虚影,浑身真元法力化作液态,势若猛虎,将玉琮撞飞。
“玉液期修士?”
蒙老面色惨然,“原来你斛律才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天地限制,修行之道只得炼精化气为止。
有着玉液境界的武道实力,除去结丹修士外,没有人能奈何得了斛律。
哪怕似漠母、拉姆神这等古老神灵,本质也不过同结丹相若,只是祂们信仰广泛,神力积攒深厚,寻常结丹才不是一合之敌。
蒙老见社仑对斛律出手毫不意外,自然知晓是兄弟二人联手布局,将祭司们坑了进去。
老祭司颓然罢手,不再主动对社仑出击,而是召回黄琮,将其化作滚滚黄沙,护住生还的几位祭司。
有斛律在,漠母祭司们绝非社仑的对手。
很快,湖心岛上便平静下来,祭司们十之七八都倒在了军士们毫不留情的杀戮下,只有不到双掌之数的祭祀被蒙老拼死护住,退守广场一角,毫不动摇。
社仑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而是吩咐士兵打扫广场,将尸体清理干净,受伤之人到一旁歇息,祭祀大典照常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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