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此前虽然一直知晓文官武将之间在力量上没有可比较的余地,尤其他生来体弱,而怀远习武多年,还是年轻一辈中强健体魄的佼佼者。
却不曾通过越过安全线的亲昵这般真切地感受到二人之间宛如天堑的差距——怀远搂他拥他不费吹灰之力,如同他不是名成年男儿,只是片柔软可触的云朵一般。
而在陆淮眼里,自己却更像一叶孱弱的小舟,随着海潮浮浮沉沉,被完全地操控和掌握。
虽然裴羽的本性在那,意乱情迷之时仍葆有纯情,除了激烈的吻没有同沈三一般再乱动来动去的坏习惯。
但陆淮的眼神还是在被让他背德感上涌的友人侵吞的过程中逐渐迷离,灯火映在他的眸中重叠明灭,仿佛泛着涟漪的星湖。
裴羽的手掌是那般有力而火热,把他禁锢的得那样紧,染得他的腰间也被烫得微微发颤。
他所有的呼吸都与这位昔日的好知己交融在一处,唇齿之间的蜜津也被十分有味地吸吮了去。
若不是亲身面临,陆淮也不能想象这少年将军不仅战场上善于使刀弄枪,还能够在“对付”
他时无师自通地把舌也做那犀利的武器,搅动风云煽风点火。
他是有“妻子”
的人,被吻不是初次。
可是在这样熟悉中带着陌生、从来没有想过会这般和自己搅和交缠如此的气息之中,在这长驱直入、带着浓厚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爱意的攻势之中,陆淮只能被动承受,还是无力地软了身躯败下阵来。
裴羽亦没有想到当真欺压彦谨的时候,每一点交换和沾染都是那样香甜曼妙,惹得他放不开手,想就这样到天长地久。
他想起之前大婚之夜蜻蜓点水的克制轻吻,忽而也是有些敬佩当时的自己。
待裴羽怕陆淮被他弄得不舒服、也担忧自己禁不住把他占有让他恨,终于狠下心放开他之后,陆淮混沌一团的脑海中只能想到:怀远他不是说疏远和接纳都好么?看这模样,若他拒绝真的能愿意放他离开么?
“彦谨···”
裴羽松开陆淮之后便静静等待着他的审判,望着那双平日里可亲明亮的眼眸染上晦涩、总对他无甚防范的挚友一副戒备和拒绝的姿态,他亦没再想辩解伪饰些什么,只是眼中蕴着苦涩和痴迷。
但他理智上觉得现在的自己糟糕而下流的透彻,情感上却仍在翻腾汹涌、风浪不止:
尽管在他动情贪婪地掠取之下,拜他所赐陆淮的面颊和耳朵、以及脖颈处显露出的肌肤全都覆盖上了樱花般的粉色,知己的芳醇也依旧萦绕在鼻尖唇际,但他的心里依旧叫嚣着不够。
还想再往下,让目光,或者不只是目光触碰到总是规整地封闭、除却那日花盈楼相逢时才显露出的精巧锁骨和衣裳覆盖下的···
想到叫他魂牵梦萦的一切都可能被沈三骗了去,裴羽便又嫉妒生怨又禁不住渴望被垂怜。
但他不敢再乞求和火上浇油,只是退回了原处像忠诚的下仆。
这姿态让方才被他吓着,此刻正尴尬而愤愤地抹着湿淋带着晶莹的唇角的清雅公子稍稍卸了些警惕。
陆淮刚努力地要平复下心情同裴羽讲明此事绝无可能,便错愕地望着这同木头似的杵着赎罪的人开始往下褪衣服。
“你到底要做什么?”
眼见那已经坦露出大片精壮结实肌肉的知己,他不由再次慌乱了起来,瞬时往后退了几步,险些一下子撞在墙上。
裴羽却把他一把捞了回来,他猝不及防脸庞和这男人味十足的少将军不着一物的胸膛相触。
二人顿时都被这战栗而危险的触感弄得满脸通红。
“彦谨你莫怕,我不会再对你做甚么了。
我只是想赔罪而已,方才我···举止太过激,竟是情难自禁冒犯了彦谨,实在罪该万死。”
裴羽从先前备好的背囊中取出了一条并不粗壮却带着倒刺的鞭子,双手把他奉送到挚友面前,脸上写满了歉疚与真诚,眼神却依旧充斥着坚定而充满炙热的情意,让陆淮一对视都有些惧怕被灼伤。
“何至于如此?”
陆淮终究还是心软,他虽然恼怀远的强硬胡来,但毕竟知己难得如高山流水,他还是不忍心伤这与自己度过了无数个畅快良夜、志趣相投的好友。
可裴羽却不允许他退缩,他干脆直接把没有带刺的鞭握端对着陆淮,把这物事塞到他手上。
随后背对着他单膝跪地,闭上眼道了句大逆不道的、连他自己都觉得羞耻的万分话:
“彦谨,我裴羽是匹得不到满足便会一直垂涎的贪狼,只是未曾在你面前袒露而已。
其实方才的事,我早在琼花宴那日的梦中就想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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