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哪怕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她也处在一个那么强势与优越的高处。
很不清醒,很不明智,项逢知道。
可那又如何?
此刻,黑色运动衫遮不住身体的力量感,项逢的步子随意中带着某种果断的攻击力,没有欲盖弥彰的惊慌。
三个男人中带头的那个,动了动手腕,然后一拳正要狠狠地打过去,项逢飞快地抬起右腿,狠狠地朝着男人肚子踹了过去,男人格挡时,项逢左拳直接往脸上砸了过去。
然后右腿再次力,右拳往心口结结实实地压了进去。
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什么章法,就是没想让对面的人活着离开。
另一个男人冲了过来,跟项逢离得极尽,打斗中主动跟一个狠辣的对手保持这样的距离显然是不正常的。
果然项逢看见了他正从袖子里露出折叠刀,他用力握着男人的手,狠狠地掰向他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格外清晰。
转瞬之间地上倒了两个了,呃,没错那个已经不敢动手了,手里的刀颤着,反出几道断断续续的光。
项逢一脚踩在领头的男人的胸前,转头看了程湛一眼说:“程湛你过来”
。
程湛走过来,步子里带着局促感。
项逢说:“你们也看见了,程湛不是那种打架斗狠的人。
跟他打本身就没讲道义,以三挑一就更是丢人。
我看你们这水平也不像私人保镖,最多是保安。
为几万块打个没练过的大学生,你们还真好意思啊。”
项逢心里明白尘世中打滚的人,说白了不在乎什么脸面。
道上混所谓的道义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灾荒厚赋之年,卖妻典子是多少人曾做出来的事。
人性呵。
程湛认真地听着项逢的话,心里也想学着怎么让这样的无赖诚服。
他清楚这一切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就是必须把他们踢在地上,踩在脚下。
“我想跟着你,”
程湛跟项逢说。
项逢转头看了他一眼,“别了”
,声音里莫名带着烟丝和烈酒的味道,哪怕他已经戒了一年多了。
在这个暮色苍茫的夜晚,项逢是拒绝了的,毕竟他之所以走到这里就是为了摆脱那种生活。
那种靠着人类最原始的身体力量搏斗厮杀的生活,那种只能每天在路旁偷偷地看一眼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生活。
那种祝留不会说出口,但他心里明白是她最不喜欢的无法预知和掌控的生活。
可惜纵然命运的齿轮咬合地那么严实,轻轻扣动,也已经是天涯海角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