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好像是受她师尊安排。”
“那你见过你姨母、她母亲吗”
“没有。”
楚括不知道原身见没见过,谈及此,他只觉得自己对白烟尘了解太少,心里不乏一阵失落。
见他忽然沉默,池柳笑着安慰“依我,她自幼住在你家,是因为她就是你母亲替你物色的未来妻主,你喜欢她也再正常不过了。”
“才不是呢。”
楚括语速飞快地怼了回去,见池柳神情愣怔,才意识到自己态度的生硬。
可是他才不希望是池柳说的那样。
话已至此,楚括抿了抿唇,固执道“我才没喜欢她。”
月色将所有人都照得朦胧,楚括心跳杂乱,像是被骤然点燃的火柴,烧得又亮又快,眨眼间滚烫的心就成了一撮烟灰。
他想,如果白烟尘真是镇北王替原身选择的妻主那她对自己那些有意无意的接触,难道都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她真正的表哥吗
他怎么会如此得意忘形,竟把最重要的一点忽略了。
两人已快要走到车马前,远远地到白烟尘骑在马上朝他挥手,楚括心中酸涩,只道“你别想多了,我不会喜欢她。”
“你说准了”
池柳气鼓鼓的,不知生得哪门子气,他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两个荷包,在楚括眼前晃了晃“你不喜欢我就去追她。”
“池柳”
他可不管楚括别扭的拖延,径直跑上前去,将荷包递给白烟尘“烟尘姐姐,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酥,你不嫌弃可以尝尝。”
“劳烦你费心了,我”
白烟尘还要说什么,池柳直接将荷包塞进她手里“你就拿着吧”
他挑衅似的了楚括一眼,又回头向一丝不苟坐在马车前的顾悬环,不禁捋了捋鬓角“也顺便给你一个吧。”
池柳说着将手中剩下的荷包放在顾悬环手中。
少女一愣,继而笑道“谢谢,我很喜欢桂花酥。”
“嗯。”
池柳点点头,含羞带怯地跑回去了。
一边的楚括不清他们之间到底都做了、说了什么,只见池柳这么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一时间心里又是吃味。
完蛋了,在回程的马车上,他坐在略微摇晃的车厢里,心下惶惶。
耳畔不时传来白烟尘和顾悬环说笑的声音,风吹帘动,偶有清辉漏进来,映出楚括无措的一双眼眸。
他想,我不会真喜欢白烟尘吧楚括长到这么大,还从未喜欢过谁,这种辗转波动的心情难道就是心动吗
说不定只是感激她几次三番救了自己而已,只是比对别人多在乎一点点。
楚括撩开车帘,望着高悬天空的朗月,在心中暗对自己道,楚括,她连你本人是谁都不知道,别像情窦初开的小孩一样,别做没有意义的事。
在这个世界里只要能活下去就很好了。
月亮像一面镜,不知映着谁的心事,光晕在云中流淌,照着小小车马所走的夜路,也照着千里之外,一处秘密据点。
据点依山而建,像凛冽悬崖上的一座鹰巢,布满锯齿尖刺的外墙拦不住里面传来的惨叫与击打之音。
建筑内灯火昏暗,仅靠墙壁上每隔几尺一个的火把照明,晃动的光影中,一批人跪伏于地,被杖刑得鬼哭狼嚎。
“一群废物,还有脸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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