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语的。
这时,她才感觉怀里的这具躯体,体温出乎意料的高,即使被冰冷的池水围着,被她自己冰凉的身子拥着,也不曾有些凉意。
再细细感受一番,就能发现他的身上带着属于金器的锐利。
稍作联想,幸想,自己或是发现了一振正在打造的刀剑。
想到这儿,她便有些新奇地捧起他的脸,打量着他小小的身子,笑道,“你啊,莫不是把小短刀。”
“短刀,是什么”
他低下头水面上印着的不怎么清晰的自己,又与自己很近的另一张脸,道,“我同你,是一样的。”
语气颇为认真。
只是幸听到之后就笑了,她伸出手揉揉他柔软的发,手上带着的湿润气息让他忍不住抬脸去追寻那样的凉意,还继续说着话,“我们两个,不是一样的吗”
幸把他横抱在怀里,翘起自己的下身,那是与他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完全不一样的身体,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事物,他伸过手去抚摸着,抬眼问她,“这是什么”
“人鱼的尾巴。”
“人鱼的尾巴又是什么”
他的面容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连问出问题时的疑惑也没有,幸捏了捏他的脸,没有回答他,只说,“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两个人之间沉默下来,维持着刚刚的动作。
幸卷曲的长发在耳际滑落,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就伸手去拿着这些头发,一开始只是拿着放在眼前,后来就把头发往自己的手指上卷。
他卷的多了,幸就把他手指上的头发又拆开,这样玩了几次,他低着头开口道,“我要回去了。”
“那就回去吧。”
“下次,我还会过来的。”
他抬起小脑袋,与她的双眸对视着,“你还会在这里吗”
幸只是用手遮了他纯粹的眸子,低声道,“谁知道呢。”
语气悠长。
那孩子就像是来的时候那样,谁都没有发现的走了,幸也像是没有人来过这里一样,趴着池边,抬头那些不停纷落的樱瓣。
同满姬院子里的那颗樱树一样,即使是秋日开着花,好像永远不会彻底凋零一样。
在幸来,妖怪的生命也好像是这样,即使终究会迎来生命的终点,可是这期间的等待的时间却还是漫长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她想到现代的时候,神宫寺莲,她的青梅竹马有些时候会和她讲一些妖怪的典故,幸总是嘲笑他,“只会用这些来骗骗小女生。”
长着一张轻浮脸的少年却意外有那样认真的时候,“说不定平安京时代的妖怪还能活到现在呢,幸你就是太不相信这些东西了,一点都不可。”
那个时候幸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梦里变成一条人鱼,如果不是她现在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些梦境之外的人与事,幸说不定会以为自己真的便成了妖怪。
然后在陌生的时间和空间里面度过了百年的时间。
“说起来,人鱼的话,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吃了它的肉能长生不死的奇妙生物”
即使声称自己是人鱼的幸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她已经告诉过满姬了,自己能治好她的病,“到时候是真的假的,也不管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