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这。”
他说。
感应灯灭了。
余温隔着黑暗看向他,只依稀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脸。
“美院走廊尽头那幅画是你画的。”
“嗯。”
“为什么?”
她指尖夹着烟,声线不自觉有些发紧。
“有人开价,我就画了。”
他嗓音偏低,在黑暗中更显低哑好听。
余温得到答案,心里依旧空着。
她掐了烟,拿高跟鞋砸了砸台阶,感应灯应声亮起。
午夜梦回,她曾无数次梦见过的那张脸就站在面前。
离她咫尺距离。
她只要伸手就能触碰。
她缓缓呼出鼻息里残留的烟雾,冲他问,“有泡面吗?”
季楠渊目光沉静地看了她片刻,随后几步踏上台阶,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余温光着脚跟了进去。
门口的台阶上散着她的高跟鞋。
季楠渊关门之前,去把那两只鞋捡了回来。
房间依旧干净整洁,没有其他女人入住过的痕迹,阳台照旧放着两个画架,余温参观完,抬步走向卧室。
卧室灯打开后,余温看见满墙的裸体油画。
有性器插入穴口的图,有双腿交缠的图,也有女人咬着唇,两只手掐着男人手臂无力承受的图。
大大小小少说几百张。
画上的女人全是她,而男人自然是季楠渊本人。
余温习惯性摸烟,发现今天抽的有点厉害,烟已经没了。
回到客厅,季楠渊正在厨房烧水,他脱了那身正装,只穿着件黑色t恤,身形看着比四年前结实许多。
余温从包里拿了口香糖嚼着,一双眼直直盯着他的背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