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父连忙道“你不点头,为父哪里会同意”
不敢同意啊。
崔心难反倒轻巧地笑了“要避淮王,那两家都是不错的选择。”
能找到一个硬刚淮王的人家不容易,如今来了俩,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啦,为了崔家平安,她可以放弃自己的理想。
唉,没办法,怪就怪自己太有才,把狼招来了。
不过徐家可以理解,陈家是个什么路数她和陈淄有交情吗没有。
“那挑徐家如何”
崔母忽然道“徐六郎年纪轻,父兄宠着,凡事无忧,他本
人又中意你。
你嫁过去当少奶奶都不用管家,只管生儿育女、琴瑟和鸣”
中意我崔心难想起最后一次见徐之山时,他注视她的眼神,那足以能让人融化的热度,她岂能不懂。
但他喜欢和向往的是那个自由自在的崔心难,不是笼中金丝雀。
所以她装作不知。
她不愿意被徐之山拖进他那个华丽的笼子里,与他作伴。
她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想拜访的名医、想学的医术、想治的病症、想回访的病人,还有最想医好的,宝宝。
但她在母亲的注视下,依然轻轻点了头“也可。”
几个来头崔家都惹不起,那就挑一个能接受的。
崔母失笑“你不乐意的事,我们勉强过你么”
崔父拍她脑袋一下“瞎想什么,你把自己得太重要了。”
淮王难道还非你不可了
“那”
她试探着道“我出去避避”
崔父对她微微一笑。
“我马上收拾行李,”
崔心难鼻子一酸,“今晚我就走。”
风头不过绝不回来若是这风头过不了那、那到时候再说吧。
崔父没说什么,崔母欲言又止,大约是担心淮王那边不肯放手。
是否请麒王帮帮忙这个念头刚一起,又被崔母自己打消,想起麒王一贯行事,和他近来在礼部的行径,崔母觉得麒王搅进来,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崔母忍不住拿帕子拭泪“这才回来,多久又要”
崔小弟拉住姐姐裙角“姐,我也跟你一起走”
“你得替我照顾父亲母亲,”
她如此说着,又沉默下来,“是女儿不孝。”
崔心难膝盖一弯,崔父将她扶正了,嘟囔“屁大点事,你以为人家非你不可了啊,别想太多,出去玩一圈,回来就没事了。”
他说的轻松,家中的气氛也陡然一松,仿佛崔心难真的只是出去转悠一圈而已,崔小弟想得更开,他表姐可是麒王妃呢,他们家还能怕那三家不成
崔心难起身,目光从堆积如山的礼物中滑过,见上面摆着一件和其他明显礼物不同的东西,是一幅有些眼熟的画轴,微微一怔。
崔父察觉,将其拿起,递到她手上“徐家送来的,徐六郎说,是他亲自画的,你拿去。”
崔心难认识这幅画轴,是因为徐之山每次画图,都用同样的画轴,统一制式,且有特别的纹路,她见得多了,自然一眼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