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风清笑了一声,缓步走到他面前,还是伸手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伤口没看见,不过这显然新换的衬里上又渗了血,春寒的擀面杖果然挥的虎虎生威。
看完了,他手一动,冬天厚重的棉被落下,又疼的陶风盛一哆嗦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给爷轻点。”
疼痛容易让人丧志理智,陶风盛一不留神在外头那股子混账劲冒了出来。
陶风清目光一沉,‘关切’的在被子上拍了两下,咬着牙道:“好好养伤。
今天还能让你在床上躺着称爷,再有下次,出门就得让人推着了。”
“二哥,我知错了,知错了。”
被他拍了两下,陶风盛额头一层冷汗,哪还敢造次,心里只后悔把他叫过来做什么,娘说他娶了媳妇都能忘了老太太,他竟然还痴心妄想的以为他还记得他这个弟弟。
林霜降临出门之前,还嘱咐了陶风盛一番,“夜里若是疼了就叫一声,我睡的浅,一有动静就醒了。”
她一笑,陶风盛觉得阵阵寒意蹿进了被子里,冷的他连疼都忘了。
被陶风盛这么一搅和,陶风清回到房里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曙光,就这么被他给闹没了,依林霜降的性子想再故技重施也不会上当了,索性让丫头准备了水洗了个澡准备去书房睡一晚,省得自己折磨自己。
只是他路过房门准备去书房的时候,门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给抓了住。
“?怎么了?”
屋里淡淡的回了一句,“洞房。”
陶风清:
昨晚陶风清和陶贺走了之后,孙怀义抓心捞肝的想知道陶风盛被打的有多惨,于是中午在福满楼定了桌子,邀了傅云轩他们,又去陶风清的铺子里将他和陶贺都给抓了过来。
陶贺压根就没回去,自然说不出个什么。
他们寄与全部希望的陶风清,从坐下之后就一直神情恍惚,手里拿了双筷子也没瞧他吃过菜,一会儿莫名其妙的摇头笑,一会儿又突然懊恼叹气。
给他倒酒,他就喝,喝完还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孙怀义他们用眼神询问陶贺,陶贺耸耸肩,“别问我,一早上都是这个样子,余贤和安宁已经在盘算找谁来给他驱邪了。”
傅云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拿了个酒杯。
装着醋的酒杯在桌上转了一圈,最后由孙怀义放在了陶风清的面前,果然陶风清连看都没看,端起来就喝了,喝完就吐了,瞪圆了眼的问:“干什么呢?”
“陶二,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跟我们说说呗!
自己一个人偷着乐有什么意思?”
傅云成调侃道。
陶风清作势要用酒杯砸他,可手举起来又放下了,认真的低头想了想。
这模样就是他叹气时候的神情。
“我问你们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两个人做生意。
本来就是谈好的生意,钱都已经给过了。
可等到要交货的时候,对方死都不肯收,这是什么原因?”
陶风清说完,还冲认真听他说话的三人挑了挑下巴。
孙怀义他们三个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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