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私底下同她讲过,胡婕妤喜好诗词,常在宫里寻通些诗词的宫女对诗。
可陛下兴致不高,不愿听她作的正经诗句,偏爱些淫词艳曲。
宫中嫔妃不至于人人都是高门贵女,但到底是官宦世家出来的,家风正一些的都不会允许儿女听这些。
柳双娥只好劝道:“我这脚不是快好了吗,你们都别吵了就是。”
侍奉陛下的活都给她干,其他嫔妃是要轻松许多,但也不免心疼。
张昭容正欲开口讨她的好,却瞧见贴身侍女自殿门一路小跑着过来。
侍女脸色焦急万分,胡乱瞥了在座的嫔妃,只好上前附在她耳畔上细声道:“张相失踪了。”
“什么?”
她一惊,难得失了端庄的颜色,拉过与自己一道入宫的陪嫁侍女,要她说清楚些。
谭美人皱眉道:“若是方便尽管说就是,这里没什么明争暗斗,若是能帮上忙我一定竭尽全力。”
看见张昭容点头,侍女这才将敢道出。
“张相云游四方,到每处地方都会请信差捎信回来。
但到矜城消息便断了,这都大半月了也没个消息。
托人去驿站打听,也说张相已离开几日了。”
张相是亲皇党,与秦嘉平关系疏远,公事公办,私底下不会有往来。
矜城就在他眼皮底下,张家人再着急,也没有联系秦嘉平的法子。
柳双娥说:“如今南方乱得很,莫不要出了大事。
待会儿你随我去太医署见一见秦太医,他或许肯帮你。”
天下不太平,若在荒郊野岭遇到贼寇,张相年迈体弱不知要如何逃脱。
即便张家与柳家无甚往来,但终归是一国宰相,举手之劳而已。
单有秦烛的信件,恐不是万全之策,得再寻一条出路才好。
她吩咐问茹道:“你现在回蓬莱宫一趟,叫橘白传封信到宫外。
对,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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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城邵家。
今日休沐,似乎有人着急要见邵三。
外头有些喧嚣,他起身时回望身侧的妻子一眼,见她双目紧闭,尚在沉睡中,才放下心来。
更衣的动作又快又轻,他随意束了个家常发髻便匆匆踏出门槛,正好撞见要告知他秘闻的心腹。
邵三一惊:“果真?”
心腹点头。
他继续问:“可还有人知晓此事?他来矜城,可有见过秦家人,可拜会过太子?”
心腹答道:“他只在驿站草草住了几日,在街市上转转便启程,只是出城路上恰巧碰见高氏。
您知道,高氏的子辈说话没个把门,什么都敢往外说,这就被他听见了。”
“人到府上了?”
心腹迟疑着问:“公子以为要将他安置在何处?趁着陵安的人未觉察,了结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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