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氏知道硬劝不管用,再多说几句,反而引起沈望舒的怀疑。
便也跟着叹声,有意无意地说道:“王妃说得极是。
外人都道我们富贵荣华,可谁人又知道内里的心酸呢!
就比如妾虽有儿子,但却因自个儿错了事儿,不得养育三少爷。”
说到这,她像是自觉说错话,忙不迭地跪地请罪。
神情慌乱地道:“是妾失言了,妾丝毫没有怨爷的意思。”
沈望舒知道她是个拿孩子为重的,也不深挖这话里的意思。
抬手叫起,“我也是做过娘的人,岂不知为娘的心。”
提到顾源,她又一次想起了死去的顾灏,也无心再跟卫氏聊天。
待人走后,沈望舒独自想了半晌,心里有了计较,便问孔嬷嬷。
“你说顾源坠马的事儿,爷有没有再查下去。”
孔嬷嬷摇了摇头,“只听说,那日在场的下人都被打了板子,牵马的被打死。”
“嬷嬷不觉得奇怪。”
沈望舒阖住眼,“他可是眼里不容沙子的。”
闻言,孔嬷嬷心头一惊,“您的意思是,主子爷知道了。”
“未必!
但顾源被夺走,倒像是给我敲了一记警钟。
我琢磨着,林氏的孩子不要也罢,反正我如今身子不济,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让那孩子被亲娘养着,也好让爷记我个贤名。”
孔嬷嬷思索片刻,附和道:“也行,明年开春府里要进几个新人,且过了这个冬天,您的身子也能大好,再调理调理,难保不在年底添个小世子。”
说到这儿,她话音顿了一下,担扰道:“只不过,老爷那边可是收了林家十万两银子,估计这会子早花得差不多了。”
沈望舒不以为意,“只要咱们不将话头说死就可。
你后个儿叫母亲过府,我亲自跟她说。”
她多奸诈,只要自己一日不松口,那林氏的孩子就有望记到自己名下。
除非林家那头断了嫡子的念想,否则银子就会一直源源不断地进到自己的口袋。
晚间,沈望舒特意将顾占宸请来,说明不要林氏孩子的事儿。
“妾身子弱,将孩子挪来,一来过了病气不说,二来怕自己不能亲自照看,手下的人再怠慢了。
本来爷的子嗣就不多,妾也怕母子分离,所以便不要那个孩子了。
当然,若是以后,有哪个孩子的生母去了,不论男女,妾都愿意抚养的。”
这话说得极其漂亮,既表明了自己是个心肠软的人,又说明了做为当家主母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