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烈酒下喉,辛辣滋味与酒精浓度刺激着每一根神经,她隐隐感到兴奋,越控制不住自己胡乱往下灌去。
很快,她的身体就像被烈焰烧着了一般滚烫,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喝上头了还是烧了。
沈即安自顾自喝着,哪怕已经去卫生间吐过许多次了,她都没有停下。
换句话说,她似乎有些享受将酒尽数喝下又尽数吐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沉沦,肉体的不适能让她时刻记得自己还活着。
空荡荡的酒瓶越来越多,沈即安眼前一片恍惚,手上的动作没停,她拎着酒瓶去到窗边。
屋外建筑的流光溢彩,不远处湖上灯火阑珊,街道上依稀可见来往的人群,隔着很远,沈即安都能窥见他们脸上的笑意。
嗯,看来大家都很幸福。
除了她。
不过……
她挠了挠头。
似乎她也被陆致南短暂的偏爱过。
只是秦瑟出现后,她便被迫退出他的世界。
当秦瑟消失,她又被迫参与他的世界。
说起来真是可笑,她在陆致南心中的位置,因为一个女人,摇摆不定。
头部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胃部的翻涌。
再一次去过卫生间后,她虚弱倚靠在洗漱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苍白,病态,憔悴。
是个十足的病人模样。
没法见人。
她洗了把脸,扶着墙走出来,从桌面拿起手机,申请电子假条。
成年人的世界,生病了还要记得请假。
放下手机,她似乎烧的有些迷糊,来不及去浴室冲洗掉满身的酒气,沈即安径直倒在床上。
当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冉冉升起,金赤色的阳光尽数将黑暗驱散,节日浓烈的气息也很快散去。
路上车流如龙,街道人来人往,皆形色匆匆,奔赴忙碌。
铂爵总裁办公室,陆致南已经盯着不远处的空位近十分钟。
距离打卡时间过去将近半小时了,沈即安的座位上还是空空荡荡。
陆致南心中莫名不安,他皱着眉头,幽深的眼眸内暗流涌动。
不多时,林绎敲门进来。
“总裁,珠宝设计部那边说,沈小姐昨天凌晨三点钟在手机上提交假条,并未说明请假原因。”
听完林绎的话,陆致南咬了咬牙。
攥着水杯的手暗自用力,杯中的水轻轻摇晃起来。
凌晨三点请假?
她这么晚还没睡?
心下一片烦躁,陆致南双手交叠,大力摩挲着虎口处的牙印,眼底悔暗不明。
昨天沈即安出现的区域,附近只有沈氏厂房,雪天路难行,她却特意挑在节假日出门,显然是想趁着没人进去调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