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过目了,你们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吧。”
颜风欲言又止看了看一旁的沈玉舒冲她使了个眼色,沈玉舒觉得纳闷却还是退了出去,在门廊下等着自己师父。
听风苑里有一株巨大的梨树少说也有几十年的树龄,春日里浅白色的花朵争相开放,她不由抬眸望着一树繁华。
原来心里放空是这种感觉,不用再想自己研究的论文结构,不用去担忧相亲对象对自己的成见,不用隔三差五就去心理医生那里报到自己的情绪变化。
原来日子可以这般宁静美好,她可以静静的站在无人烟处,欣赏一株梨花的灿烂,亦可哀叹落花后的悲凉。
只是,不过一瞬间的安宁,曾经沈玉舒的记忆便又接踵而至。
她不禁蹙眉抬手抱住了头,那些记忆血腥又恐怖,她不愿多想,却总是在午夜梦回折磨着她,梦中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更是让她浑身不适。
就在她痛苦间,颜风已出了门,轻拍她的肩头唤道:“舒儿,你怎么了?”
沈玉舒猛然回神,大喘着气转身望着目光关切的颜风,该怎么说,该怎么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位师父又能为她做多少?
她微微摇了摇头,“可能是昨夜没睡好,这会儿有些困。”
颜风见她不愿多说,叹息一声,领着她出了苑门,边走边道:“自你从树上掉下来后,我听玉华说你就不怎么说话了。
平日里本来话就少,如今更是不说,为师只怕你郁结在胸恐有大患。”
沈玉舒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没事。”
颜风无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你既不愿多说,为师也不逼你。
我先回丞相那里了,你自行回药庐吧。”
沈玉舒茫然的点了点头,正抬脚准备离去,颜风却忽然唤她,“舒儿。”
沈玉舒回头,颜风淡淡一笑,“你是平民不是丞相府的奴才,按照大安礼节给二公子行礼服身即可不必叩。”
沈玉舒目光一滞,眼珠子转了转,这不是丢大人了吗?她怎么知道安国礼节和普通历史书立的不一样,平民,奴才,她怎么都无法带入自己去想这一件事。
只是她看了看颜风探究的目光,只能点了点头掩饰了自己的心虚,转身自顾自的向药庐行去。
颜风看着沈玉舒颓丧的背影,心中无奈,不由小声自言自语,“舒儿,但愿为师的决定是正确的。”
自那日后,沈玉舒成了顾曦延的贴身药童,而她也才知道颜风不只是丞相幕僚门客这么简单。
颜风懂得岐黄之术又精于堪舆,更懂修仙炼药,两年前被丞相顾德所赏识,跟着顾德出入各种宴席给自己赚名声。
而她只能依着颜风的吩咐,边学施针,边照料顾曦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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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从未做过饭,这一世她得学,上一世所有的家务都是父母包办,这一世无人相帮她还得学。
她突然便觉得这些事情并不比读书容易,尤其是照顾顾曦延。
这件事几乎是她这辈子领略过的最痛苦难熬的事情。
顾曦延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而且及其挑剔,总是能在她的“照顾”
中挑出各种各样的毛病,决绝一切治疗和药物干预。
他嫌弃她脑子笨,嫌弃她沉闷不说话,嫌弃她熬药把不准火候,更嫌弃她每次施针总要拿一本书在他腿上比划半天。
就算是如此,顾曦延的身体却还是有了“好转”
的迹象。
正当沈玉舒窃喜,按照这个进度,离她申请离开听风苑的日子不远时。
这位二公子“好转”
的腿疾,以及中毒的并症在病情稳定的一个月后开始恶化,且伴有持续性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