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蜷缩在牢房一角,起初是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双腿弯曲,整个人尽量缩成一团,试图在这冰冷又恐怖的环境里寻出一丝可怜的暖意与安全感。
随着行刑器具被抬入的声响传来,她的身子猛地一僵,像被一道电流击中,紧接着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牙齿“咯咯”
作响,双手慌乱地捂住耳朵,指甲深深陷入头皮,几缕丝被扯落下来,她却浑然不觉,
眼神空洞又惊恐,嘴里喃喃自语: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是好,他们怎会如此狠心呐……”
声音越来越小,仿若被黑暗彻底吞噬,只剩抽噎声在狭小空间断断续续回荡,身体一点点往墙角里蹭,直至后背紧紧抵住墙壁,似乎想把自己彻底藏进这黑暗之中,躲开即将降临的噩梦。
小雀儿早已哭成了泪人,满脸泪痕纵横交错,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模糊了双眼。
当看到那凶神恶煞的行刑者带着刑具出现,她“蹭”
地一下从地上弹起,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不顾一切地冲向栅栏,
双手拼命地摇晃着那冰冷且锈迹斑斑的铁条,手臂上青筋暴起,掌心被磨得皮破血流,她也全然不顾,只是声泪俱下地哭喊着:
“不要啊,不要伤害我家姑娘,求求你们了!”
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划破牢房死寂的空气,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行刑者冷漠的眼神和机械般继续摆弄刑具的动作。
她绝望地瘫坐在地,望着头顶那方遥不可及的“光明”
,满心都是崩溃与绝望,抽泣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胸脯剧烈起伏,双手无力地捶打着地面,一下又一下,似是在对这残酷命运宣泄着最后的愤怒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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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隔壁牢房的宋嫂子,仍不死心地朝着看守的家丁呼喊:
“大哥,您行行好,我们姑娘向来心地善良,断不会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必是有人蓄意陷害,求您跟夫人通融通融,再仔细查查呀!”
那看守家丁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啐道:
“哼,你这婆子,少在这儿啰嗦,物证确凿,夫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别白费力气了,乖乖待着吧!”
宋嫂子一听,泪水更是决堤,哽咽着反驳:
“大哥,物证也能作假呀,您在这侯府当差多年,该知道这府里人心复杂,暗流涌动,姑娘她没那胆子,更没那理由啊!”
可家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棍棒,吼道:“再叫嚷,连你一并惩处,老实点!”
凶神恶煞的行刑者抬着刑具鱼贯而入,那刑具沾染着暗沉的色泽,不知是岁月锈蚀还是往昔受刑者的血染就。
有粗如儿臂的铁链,链上挂着尖锐的倒钩,每晃动一下,倒钩相互碰撞,出清脆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似是勾魂使者的催命铃;
还有布满利齿的夹棍,那利齿在昏暗中闪着寒光,仿若饥饿野兽的獠牙,只需轻轻一合,便能咬碎人的筋骨。
最可怖的当属那烧得通红的烙铁,烙铁尖端呈扭曲的形状,仿若恶魔狰狞的爪尖,在炭火盆中被灼烧得滋滋作响,火星四溅,每一滴溅落的火星,都似是从地狱深渊蹦出的恶鬼,迫不及待要在这世间制造伤痛与哀嚎。
行刑之人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残忍与麻木,一步一步走向秋染染,手中把玩着铁链,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恰似死神奏响的序曲。
秋染染虽强装镇定,双手却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节泛白,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滴在冰冷的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