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辽拿了桶和换洗的衣服带着靳随进了一个小山洞,那是他后来自己现的,里面也有一个小水池。
靳少爷想洗澡,但不想和一堆人一起洗,纪辽还是能满足他这个小要求的。
他身上有伤,老大夫是不让他洗澡的,但是可以擦擦,伤口不碰水就行。
“我要洗头。”
靳随要求。
“行!”
纪辽看水池边上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头,计上心来。
“靳少爷,今天给你体验一个不一样的,绝对是你以往没享受过的。”
他搬来一块小一些的石头,把木盆放上去,刚好跟大石头有一个盆高的落差,太合适了。
他让靳随躺到石头上,头微微伸出石头外靠在盆边。
纪辽解开他的头,用手轻轻梳理着,他头上被砸到的地方还有一块淤肿,纪辽一碰到,靳随就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要不还是别洗了?”
纪辽试探地问。
“洗!”
靳随咬咬牙,他快难受死了,尽管换了衣服,但身上还是有一股子血腥味,还是那种混合了汗水和药粉,变了味的腥臭。
纪辽拿了个葫芦瓢从旁边的小水池里舀了一勺水往他头上倒下去。
洞里的水有些冰凉,浇到头皮上,冻得靳随一激淋。
“失策了,应该烧些热水的,这水太冷了,得头疼吧?”
纪辽有些犹豫“要不,你再等等,我找我娘烧些热水去。”
“洗!”
靳随一个字,他都这样了,顶头一头湿躺在这里等他烧一锅热水?那不是更容易伤风?
“行吧!”
纪辽手上动作快了起来,先两勺水把靳随的头弄湿,再捧起小盆里的泡沫放到靳随头上轻轻地揉搓着。
第一遍先把头上的灰尘洗去,再放泡沫洗第二次。
边洗边轻轻给他按着头皮。
前世他有偏头疼的毛病,喜欢药水洗头,常去的那家店里,师傅的按摩手艺高,每次都给他按得嗷嗷叫,疼是真疼,爽也是真爽。
按多了他也学了个六七分,外公试过以后,每次回家就叫他来上一回。
靳随瞪着看不见的大眼,感受着纪辽的手指在他的头皮游走,时而轻柔,时而加重力度。
每当他按到某个点时,靳随都会感受到一丝疼痛。
但这种痛并不尖锐,而是一种深沉的、能穿透皮肉直达骨头的压迫感。
有些不适,却又无法抗拒地感到一种舒适,痛与舒适交织成的一种独特的快感,让他忍不住轻轻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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