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琨玉抬步上车前,一双黑漆漆的瑞凤眼看向一旁的奴仆,道:“那五个人,送走。”
小厮点头应“是”
。
除了那五个人以外,他还问了一句:“李霆云现下在做什么?”
他与孟韶欢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把李霆云的脸面放在地上踩的时候,李霆云在做什么呢?
——
彼时,运河上,画船厢房中。
厢房摆设尊华,玉屏风,白瓷瓶,角落处烧着熏香,宝榻床帐中,庄二姑娘伏在床间不断垂泪。
“他还在外面寻那个贱女人是不是?”
庄二姑娘哭的眼睛都肿了。
自那一日,李霆云在船上救了她,她便满心满眼只剩下了李霆云,哪怕李霆云一直在找那个孟姨娘她都没有生气。
她只是想要让李霆云来看看她,可是,李霆云不仅不来,甚至还让她走。
不过是死了一个妾,一个玩意儿,他为什么要这般大动干戈?当着她一个未来妻子的面,为了一个妾室要死要活,痛不欲生,当初为什么要救她?这等行径又置她与何地?
她置起了气,硬是不肯走,非要在这画船上等着。
她就不信,李霆云能一直放着她个未来正室不管,去为了个女人发疯。
只是这种拉扯,最疼的还是她自己的心,一想到这些事,她就难受的直落泪。
一旁的丫鬟只能轮着劝,不过片刻功夫,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随后便有人急急通报:“小侯爷来了。”
刚还哭的要背过气儿去的庄二姑娘立刻起身了,匆忙想给自己上妆,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丫鬟们只能匆匆鱼贯而出,转瞬间,李霆云便已等到了厢房外。
庄二姑娘只能拿清水洗了洗面,便出门去见李霆云。
她与李霆云见面后难掩委屈,可可怜怜的诉说她被冷落的难过,李霆云便说了几句好话,比如,一个姨娘怎么比得过你?这番大动干戈并非是为了一个姨娘,我只是恼怒与水匪刺杀侯府,我是为了守护我侯府荣耀,我让你走也不是嫌恶你,是因为我即将于水匪开战,怕伤了你。
说话间,李霆云又送给了她一支簪子。
不过几句,便将庄二姑娘哄得神魂颠倒,乖乖的扶着头顶的簪子回了船舱中,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甜滋滋的叫人准备启程回京。
李霆云收拾完庄二姑娘这头,等庄家人都走了,顺道把李挽月也给塞到船上一起弄走了。
李挽月一直不肯走,她千方百计的想找理由留下来,甚至在孟韶欢丢了之后,还暗戳戳的跟李霆云献计:“为何不去寻裴琨玉呢?这清河裴氏就摆在这,你怎么眼巴巴的不用?”
李霆云本就心绪焦躁,又耐着性子哄了庄二姑娘,本就不想搭理李挽月,又听李挽月在这提了裴琨玉,顿时怒道:“你知道什么?无知女人,滚回京城去!”
李挽月可是挽月郡主,旁人怕李霆云,她半点不怕,当场摔了桌子与李霆云大吵,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李挽月离开后,没过多久,便有人上船来,向李霆云禀道:“启禀小侯爷,今日辰时,裴琨玉自外院离开,其手下在收拾行囊,似乎晚间要上路离开清河,回到京城。”
李霆云坐在太师椅上,听见“辰时离开”
这四个字时,心口就跟着一阵阵发疼。
整整待了一夜,这一夜里,他的韶韶——
“晚间我们跟过去。”
李霆云闭目,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留几个人继续在运河上面虚张声势,叫他们以为我还在运河上。”
心腹迟疑了一瞬,低声道:“可是我们的亲兵最起码还要一日才能到。”
现在追上去——
“我们只是远远跟着。”
李霆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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