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刀将地上的幕僚砍死,血迹迸溅到他的面上,只听他冷冷道:“待我亲兵到位,再去突袭他们。”
此处乃是裴氏老家,强龙难压地头蛇,他只能忍,忍到京中亲兵到来再动手。
敢抢他的女人——
私兵低头应是,退出去时,连着尸首一道拖出去,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投入了海底。
海面茫茫,浪花滚滚,暗处的波涛乍起,汹涌的绕过整个清河府。
美人心计
李霆云的亲兵车马兼程,裹挟杀气而来,但,此时明珠巷深处的人对此t?一无所知。
寂静的夜间,双扇木槅门“嘎吱”
一声响,缓缓被人从外推开。
房中寂静,一桌一榻一屏风,角落篆香烧尽,未曾点烛火,只有淡淡冷香浮动。
裴琨玉才刚推开门,便见一道人影呼的冲过来。
他手臂一紧,本能的要提膝退后、抬手横在身前拦下对方,但在看到对方眉眼的时候,他的手没能举起来,身子也没能躲开,只僵在原地,任由对方撞进他的怀里。
柔软的姑娘,纤细的手臂,娇嫩的面颊,像是一株梨花枝,裹着氤氲云烟,将他的心口撞的微微发颤。
“孟——”
裴琨玉想唤她“孟姨娘”
,但是这三个字到了喉咙边时,他又想到她早已不是姨娘了,所以他声线僵硬的拐了一个弯儿,唤她:“孟姑娘,请先——”
“松开”
这两字还未曾落下,便听孟韶欢哽咽着问:“裴公子可是嫌我做过李霆云的姨娘,身子脏了?”
裴琨玉从不曾这般想,他浓长的眉微微蹙起,垂眸看她的面。
孟韶欢身穿着单薄的丝绸亵衣,玲珑曲线毕露,一双桃花眼里含着水,悲切地凝望着他,她洁白圆润的额头上带着青肿泛红的伤,其上有血迹弥漫,可知她这一撞,是下了死力气撞下去的。
裴琨玉的声线带了几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怜意,语气近乎轻柔地反驳她:“裴某从未这般想过。”
他只恨她是李霆云的姨娘,如果她不是——
“那为什么裴公子要给我挑选五个男人?”
美人儿突然用力推开他,言辞间带了几分愤慨:“你既要了我的身子,便该娶我,你怎能将我丢给旁人?是觉得我出身卑贱,觉得碰了我就脏了你的身子,所以才将我丢给那五个人吗?”
她这样一喊,似是更觉羞恼,一转身,决绝道:“早知今日,我也不必再活了。”
说话间,她又要去撞墙。
裴琨玉匆忙一捞,抓着她的腰牢牢将人箍在了怀抱中,这一拉一扯间,他便也道出真言:“当日你我之间,是一场意外,一场错误,不当继续延续,我为裴家子,一生受限颇多,若任性妄为带你回京,定不能让你安生度日。”
“你与那些人,在此留下,才能活一场安稳。”
他并非嫌恶她,他只是他只是——他只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不敢承认他是个淫秽奸夫,便想快刀斩乱麻,忘了这一场错事。
“安生?”
孟韶欢昂起那张面来,凄凄惨惨的落着泪,道:“那是安生吗?一辈子按着自己不想的方式,庸庸碌碌的活着,与圈中的牛羊又有什么区别?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吗?我只是想要我自己喜欢的,那一日——”
“那一日,其实我不是被公子强拉过去的。”
她看着裴琨玉的脸,一字一顿道:“那一日初见,席间窥君,竹清松瘦,我对公子一见倾心,故而那一日,我见公子中药,才没有呼唤旁人,从始至终就没有意外,没有错误,是我心甘情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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