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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子镇码头的人越来越多,莫池抽完一支烟,看时间差不多,回到船头将锚取了,把绳子一圈圈盘好。
待人陆续上满,转身要进船舱。
“老板。”
身后突然传来道熟悉的声音。
不急不缓,带着浅浅笑意,像一缕微风。
莫池的背影僵住,眼底划过丝不可置信,慢慢扭过了头。
只见身后的人站在除夕清晨的朝霞里,拎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眼底洒满阳光。
“我想上船。”
……
第59章新年
炮竹在码头炸开,竹筏上的鸬鹚被惊扰,拍着翅膀伸长脖子,向那几个放炮的小孩示威。
一群穿民族服装的年轻女孩嬉笑着结伴走到水边,用竹筒盛满水,据说用除夕的江水洗澡,能把所有不好的东西全部留在旧年。
不知是谁先带头唱起了歌,渐渐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连码头附近做生意的听了,也会跟着哼上两句。
“正月花开开什么,傲寒凌霜香满坡。”
“二月花开开什么,风过簌簌似雪落。”
“三月花开开什么,枝头粉面戏酒客。”
“四月花开开什么,连绵向晚红胜火。”
欢快的旋律飘荡在朔松江上空,更平添出几分新年的喜气。
很快便有人驻足对歌——
“正月花开开什么,梅花凌霜香满坡。”
“二月花开开什么,杏花簌簌似雪落。”
“三月花开开什么,桃花粉面戏酒客。”
“四月花开开什么,杜鹃向晚红胜火。”
徐果坐在船上,他从没见过如此景象。
以前或许有,但早已记不清了。
印象里的除夕,似乎总是在酒桌上度过,在推杯换盏间喝得酩酊大醉,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拿出手机一通狂拍,激动到恨不得立刻跳进江里游几圈,被初澜拉着坐下,让他不要影响坐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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