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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在腿侧的手心不断有滋滋细汗往外渗出,沉闷的气息自宋佳禾酸胀的鼻尖吐出,她眼眶发涩,平稳的声线被透明空气里的尘埃拨弄成浪:“你是要出去玩吗?”
男人摇了摇头,随后,一把抓起摆放在鞋柜上的那串银色钥匙:“我要出差。”
听到了答案,宋佳禾紧绷的心情不知为何莫名放松了下来,紧接着怪异的危机感又涌上了心头,不等片刻,她继又追问道:“去哪?”
对面的人轻扬唇畔,明亮的眼眸里盛满了轻柔的笑意:“临市,很近的,从这边坐高铁三十分钟就到了。”
“哦。”
宋佳禾侧目仰头,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挂在墙上的时钟,心跳跟随着机械的走针声摇摆震颤,好似墨色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辰。
空气里飘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浮尘,整个空间弥漫着无形的闷燥,把宋佳禾包裹得很不自在。
陆承宇看着那双故作无意却旋动僵硬的眼眸心下骤生趣意,他侧过头,追随那双躲闪的瞳眸。
含着笑意的灵动鹿眼阻断了宋佳禾的视线,女孩被这唐突的凑近吓得不轻,宋佳禾脚步慌张地连连后退,她指节用力地攥紧衣角,憋屈的语气里还参杂着几分恼羞成怒:“你干嘛呀?”
陆承宇挑了挑眉,吊儿郎当地答非所问道:“看来还没消气。”
“你在说什么呢?”
宋佳禾的大脑被男人的说辞搅得头昏脑眩,根本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思考话里话外的那些弯弯绕绕。
达到目地的人顿时感觉舒坦畅快,陆承宇又拉起了行李箱,他越过脸红炸毛的少女,走到玄关,陆承宇一边拉开门,一边解释道:“我们工作室接了一个演唱会的单子,虽然下周末才开演,但,我们要提前过去做一些准备工作。”
宋佳禾转过身,轻轻点头,眼眸往上一挑又对上了那双骄阳般热烈的瞳孔。
像是被大火灼烫了似的,宋佳禾的面颊猝然沸腾,她速速将头撇回,好把绯靡的红晕完好掩藏。
还真是狼狈极了!
宋佳禾低下头,心中懊悔的怒喊道。
她应该从容一点才是,他们分明已经互通心意了。
可,即便如此,横跨在他们之间的那条无形鸿沟并没有消失,自幼生长在截然不同的家庭环境造就了二人完全迥异的性格,宋佳禾从来都是一个胆小的人,她没有试错的勇气。
况且,对于一个从未被谁喜欢或偏爱过的人来说,这份长久而浓烈的爱就像一个天降大礼包,宋佳禾抱着精美的包装盒,却不知道要如何打开。
没人教过她什么是被爱,也没有人教过她怎么接受一份爱。
洁白纤薄的月光打在那个瘦小柔弱的身板上,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孤单,陆承宇很想放下手中的行李向女孩飞奔而去,他想紧紧的将她抱住,把人揉进他的血肉中融为一体,不再分离。
可是,陆承宇不敢,他害怕惊扰森林里那只喜欢自娱自乐的野兔,他深知她的敏感与细腻,更知道她的宝贵与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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