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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搜身的金吾卫从他腰间扯下一个小小的锦囊,打开来——
松蜡?
金吾卫将蜡丸掰开,一股松油的味道飘了出来。
嘲风愕然呆立。
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引火的东西?
他出门时压根儿没有带松蜡在身上,他记得清清楚楚。
是什么时候被人放在身上的?有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如火光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那时,萧易难为他理衣襟时,在他腰间拍了一下。
当时他心里有事,并未留意。
不可能!
不可能……
仿佛整个人被冰水浇透,又像是烈焰一直灼烧到了胸口,要将他一直以来相信的东西焚烧为灰烬。
“走!”
几个金吾卫粗暴地将嘲风扭起来,向前推攮。
“这件事有误会!”
裴昀焦急想要去阻止。
之前,正是他在紧急的情势下迅速叫来了附近巡街的金吾卫前来救火救人,才阻止了火势扩大。
——新进士的文辞华章名动天下,但比起体力,与训练有素的金吾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铁证如山,带走!”
领头的金吾卫一声令下,“有冤到衙门里去申!”
一把寒光闪烁的长戟拦在裴昀面前,让他顿时收住脚步。
锋利的刃口与他的脖子只有分毫只差,神色冷峻的金吾卫面无表情执戟而立。
若他再前进半步,便会血溅当场。
嘲风愕然一回头,只见萧易难站在远处,静静抱着牡丹花,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你,”
嘲风艰涩地问,“……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萧易难还是那样温柔腼腆的模样,“我进来采牡丹花,已经采到了。”
嘲风只觉得四周的嘈杂声都在渐渐远去,耳边嗡嗡作响,只有萧易难的声音那样清晰:“这是我的书童,是我管教无方,请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吧。”
春寒一直沁到了骨子里,萧易难的脸近在咫尺,耳边低低的声音却那样陌生:“每个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或迟或早,不可推卸。
“嘲风,你说羡慕我,其实我才一直羡慕你。
你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所以你拥有任性的权力,也可以随时玩世不恭的放弃。
放弃考试、放弃顾虑、放弃……别人的人生。
“你让我伪造家状参加考试,就把我的人生随手丢弃在你一时冲动中了。
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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