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倒是没有什么疑点,我之前查过一圈,你们各自的工作也确实是完成了。”
曾安点点头,在平板上点点按按,“看来确实需要考虑外部人员作案,或者……”
大副的脸色显得不太好看,后面半句话声音很轻:“或者是因为受到什么刺激导致的自杀……难道血字真的是一种诅咒?”
场上中年人们的脸色随着曾安的一句话瞬间低沉下去。
“请问,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会议室气氛人心惶惶之时,一只纤长瓷白的手自长桌后方举起。
“什么?”
曾安压着眉毛看着齐沅乖巧的侧脸,又看了一眼没有发话的船长,抬手蹭了蹭胡子,说道:“算了,你问吧。”
于是青年人清浅的声线在会议室里响起。
“请问午宴后的这段时间,您和船长都在干什么?”
齐沅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除了谢临之外都感到异常惊讶——作为一个小小的初级海员,他竟然敢出声质疑整艘船上的权威。
“哈哈哈!”
大副的表情依旧有些阴郁,但他却并没有要拍案而起动怒的意思,反而开始大笑:“好你个水手小子,怀疑到我和船长头上来了?”
他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齐沅几秒钟,忽然边笑边说:“好啊,那我就告诉你。”
“下午,我一直在巡视你们的工作,或者在办公室监视海图处理文件,要不我把你们每个人下午什么时候都干了哪些活儿给你报一遍?”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粗哼,顿了顿:“船长自然在船长室办公。”
“一直在船长室么?”
谢临冷声追问。
“你们几个小子,不要得寸进尺!”
曾安眉头一拧,眼睛一瞪就要发火,被一旁的孔国明抬手制止了。
“我还去过后甲板,处理了一些故障的仪器。”
孔国明并没有因为齐沅和谢临两人质疑的过分激动,只是朝他们和蔼地笑笑,平淡地补充道:“没事,有疑问说出来自然是很好的。”
曾安被孔国明拦下,先是一愣,又不甘心似的朝齐沅他们补充道:“你们要怀疑,可以。
但你们要先搞清楚怀疑的是什么人!”
他双手抱臂,朝椅背上一靠:“也就是我们孔船长和蔼可亲不和你们计较,不然谁会允许你们这么以下犯上。”
齐沅没有再回答,面对曾安的嘲讽,他只是敛着眉眼应了一句:“我明白了,谢谢您。”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周必横的嫌疑基本洗清,根据炸弹的绑定方式以及之前的黑袍人行踪,他确实已经把范围缩小到了船长,大副和二副身上。
倒不是说真的要在这个时候把犯人逼出来,只是他想先借此观察一下他们被怀疑时的态度,浅钓一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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