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力气,女人确实不是男人的对手,八卦擅游走,在狭窄的空间里和对方比重拳,更不是八卦掌擅长的事情。
她不是什么武学宗师,也不迷信所谓的武学信仰,八卦掌传承最出名的有两支,一为尹家,二为程家,而程家一脉,便是仗着拳法高超,看不起洋人枪炮火药,最后死在了刺刀下。
武林如战场,既分生死,那就容不得半点留情。
寒光一现,冯林已经反应过来。
都知道尹大小姐擅刀术,他并非没有防备,即便擅长的是拳法,冯林出门身上也不可能完全不带家伙,他袖中滑落一把短刀,正要抵挡——
已经来不及了。
尹玉鸾的短刀太快,快到如流光一样闪过,锐利的刀刃斜斜向上,穿过冯林的腹部。
雌刀出鞘必见血,要么是对手的血,要么是自己的血。
这把刀既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自刎。
“你......”
冯林自喉间吐吸,尹玉鸾没有任何犹豫,捏住刀柄狠狠一拧,将他心脏彻底搅烂。
收刀,擦血,回鞘。
这一切她做得无比自然,且优雅无比。
“我不喜欢有人拿我的性别说事。”
尹玉鸾道,“更不喜欢麻烦,你们来到香江,带来了许多麻烦。”
她脸上溅了一滴血,在黑夜中惊人的蛊惑。
“把他的尸体收拾干净了,不要让人发现。”
“是。”
尹玉鸾要杀的第二个人,是葛湟。
葛湟是军阀的人,后来军阀到了上海,他跟了过去,帮他处理江湖上的大小事宜,就成了青帮龙头拜把子兄弟。
杀葛湟要麻烦一些,他身边总是有人跟着,不像冯林,为了争夺冯家家主之位,他投敌卖国,成了一匹孤狼。
不过葛湟喜欢逛窑子,红纱帐温柔乡,是最适合杀人的地方。
烟花柳巷之地,高手如云,又在尹家的地盘上,也方便毁尸灭迹。
葛湟是在床上才意识到的不对劲,他多年的机警让他瞬间意识到不对,一个鱼跃自被褥中跳起,裹着衣服到门后一掏,抄出一根一米长的铁棍,抬手挡住身下人刺过来的匕首。
棍乃短兵器之王,能劈能斩,亦能格挡锐器,最克刀剑。
阿红被他一棍子敲在匕首上,整个人竟然跟着飞出去两米远,砸到床柱上,痛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棍风已经挟雷霆万钧之势到来,被这一棍敲中,恐怕脑浆四裂。
阿红闭上眼睛。
铛地一身脆鸣,阿红猛地睁眼。
那铁棍被一把尚未出鞘的刀拦在眼前。
葛湟迅速转身,再次挥棍往下,那人早已经闪避开来,退后两步,挡住出入房间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