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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晚实在摸不清他想做什么,难道他是想?
她慌了神,第一反应便是想跑掉,可残存的理智拽住了她。
他与她之间,有交易,不是吗?如今,她没有拒绝他的选择。
沉思半晌,她好像下了决心,不再抵触他的接近,紧紧裹着袍子的手也松了下来。
慕容景盯着女子的侧脸,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
见她气鼓鼓的,又十分羞怯,脸色通红,闭着眼,似是打算豁出去的样子,更觉有趣。
她以为他想此刻碰她,那他还偏不。
他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的手顺着她的肩滑下去,将衿带往她手中一放,转身大笑着走了出去:“叫侍女来给你更衣吧,我今日来是有事想跟你说。”
许她离宫
薄暮,月上柳梢。
待江容晚更衣梳妆后,已经是掌灯时分。
她知道慕容景在大殿等着,可自己眼下还不想面对他,故而刻意磨磨蹭蹭的,明明一个简单的发髻却让玉棠给她梳了好几遍,对着铜镜理了又理,半个时辰就能画好的妆硬是花了一个时辰。
他现在日理万机,事物繁多,估计早就不耐烦了,也没有那么多闲暇能容他在这里一直等着她。
可待她款款出去时,却见那人还在,只是倚在罗汉床上,就着一盏纱灯,正对着面前一盘棋局,自顾自的琢磨着。
面上没有丝毫不悦,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上去轻松又沉着。
他今日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袍子,玉冠束发,宽衣博带,眉宇间不见平日的冷意,却是难得露出一抹柔情。
眼前的他,不像是那个阴鸷狠戾、大权在握的王爷,倒像是哪个高门大户的富贵公子,清朗温润,行止有度,言笑温柔。
等等,这些美好的词明明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凭他的所作所为,全不守礼法,应该是狡诈诡谲才对。
江容晚想着自己方才竟被一时的表象所迷惑,不禁摇摇头,在心内嘲笑了自己一番。
她远远的站着,猜测他的来意,纠结着要如何开口,而慕容景却头也没抬,没有半点反应。
静静地僵持了一会,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江容晚便试探着开口:“时辰不早了,裕王不如先回去用膳吧,有什么事我们改日再谈也不迟。”
“皇嫂来看看,这白子要如何破局?”
慕容景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仍是盯着棋盘,手执一颗白子,犹豫着。
江容晚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走近几步到他身旁,细细看去。
棋局正处于胶着状态,黑白子各不相让,分别都将对方吃了一半,攻守之势,难以分明。
江容晚沉吟一会,拿了一颗白子落在左下一处,顷刻,白子虽然给黑子让了道,可二者的平衡却已经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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