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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贺白的衬衣口袋内侧一个极其不易被发现的夹层里夹出了一朵用纸做的玫瑰花,只可惜那朵玫瑰花已被鲜血浸染。
“给我!”
贺白想要夺回密信,但李溪言紧紧压在他身上,令他无法动弹。
“不要紧张,你当真以为我会蠢到现在才搜你的身?”
李溪言笑眯眯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你在国外读了几年书,回来又成为什么学者发表几篇破文章翅膀就可以硬了,你终究逃不了的,你是我们李家的人,活着是,死了也是。”
贺白此刻心急如焚,许楼说不定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他,如今落入李溪言的手里可怎么好,他很是懊恼没有藏好这封密信,可是当时情况紧急,他的身体又遭受了太重的负荷,贺白也想不到自己会直接晕过去。
李溪言看着贺白紧张的神情,逗猫似的将那朵纸玫瑰在贺白眼前晃了晃,末了才说:“你放心,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一些私事。”
贺白不解地看着李溪言。
李溪言见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摇头:“阿白啊阿白,你一心扑在事业上,却永远会忽略你身边最爱你的人。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死都没能换回你心中一点点悸动,那他该有多难过啊。”
李溪言松开贺白,将那朵纸玫瑰压在他的心口,顺着他的衬衣口袋推了进去。
贺白视若珍宝一般将那朵被鲜血浸染的纸玫瑰捧在手心,那是许楼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里面什么也没有写,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贺白的眼眶湿润了。
是的,他知道,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
玫瑰是送给心爱之人的礼物,再没有任何人比许楼还要懂得含蓄的浪漫。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贺白也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们心有灵犀,一切尽在眼眸中,已无需解释。
“让我……去看看他……送他最后一程……”
贺白哽咽着,泪水滴落在花朵上,将鲜血晕染开来。
那是触目惊心的赤红色。
“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李溪言见目的达到了,便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你无非是想让我嫁给你。”
贺白低垂着头。
“我们家阿白最聪明了。”
李溪言笑眯眯地说,“明天还是按照原计划举行婚礼,到时你戴上牦牛皮手套,不会有人看出你受伤的。”
“不,我不同意。”
贺白忽然抬起头,双眼直视李溪言。
“我要求一个月后举行婚礼,我必须亲眼看着许楼下葬,不然我不会安心。”
李溪言眯缝着眼睛:“阿白,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那你就永远别想得到我。”
贺白冷冷地说。
李溪言在听到贺白的话后笑得简直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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