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努力克制心脏的绞痛带来的惊颤:“你既然可怜他,为啥不去救他?”
“跟着韩少,难免帮他做些混账事……勤少捏着我的把柄,心里记恨我。
我还年轻,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
我不想大好的年华在牢里过。
你骂我自私也好,怂蛋也罢,我都认了。”
童真摇头:“我已经发过誓了,我不能再见他。”
害怕再看到明仔祈求的眼睛,童真转身回后厨。
明仔在他背后喊:“你会去救他的。
从你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只有你能救他!”
又喊:“时间不等人,再晚几天,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春天走得愈远,夕阳坠落得愈晚,将血红的光泽泼到后厨的水泥窗台上。
成群的鸽子响着哨音,掠过沉静得近乎忧愁的天空。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童真翻箱倒柜去找那团画。
最后在垃圾桶里翻了出来。
展开,平平整整地铺在桌子上。
他交迭双臂,把下巴搭在手背上,定定地看着。
他看着画里的人,看着他的眼睛。
看久了,眼前浮现出韩东临的眼睛,一双琥珀色的、底色永远忧郁的眼睛。
他走进卧室,推推林珊的胳膊。
林珊嘟囔一声:“还不睡。”
童真想了想,说:“我有个朋友,遇到一点麻烦,我想帮帮他,行不行?”
林珊闭着眼,含糊道:“好啊,去吧,注意安全。”
“这不算背叛吧?”
林珊捂住耳朵,不耐烦地说:“你在说什么?帮个朋友而已,算什么背叛?”
童真认可地点头:对啊,我只是救人而已,和救路边的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这怎么能算背叛呢?
想通了关键点,他一头倒下,呼呼大睡。
-
车轮压过挂着露水的草尖,停在小区门口。
老全抱胸缩脑,头一点点地打瞌睡。
童真按了一声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