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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辅点点头:“是该当面说,做事得善始善终。”
余知崖四天后开车去了趟万海,和严烺提出了辞职。
严烺心里多少预料到。
当初派余知崖去美国,其实是让他为难了。
他本可以拒绝,要是这样这几年余家的产业必然会发展更快,婚姻也可能不会散。
为此严烺心里有点愧疚,不仅一口答应他的辞职,还允诺他永远都是严商的一份子,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遇到任何问题也可以来找他。
他从严烺办公室出来不到两小时,严盛夏就知道了他辞职的消息,匆匆忙忙拨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你辞职了?”
严盛夏不敢信。
“嗯,有些工作要交接,可能还要一个月时间。”
余知崖说。
严盛夏在画室里,旁边都是颜料笔刷,画架上摆放着一副还未完成的画。
他毛毛躁躁地扔下画笔,顾不上溅到手上的颜料,埋怨道:“你怎么可以辞职?”
余知崖觉得有些好笑,他签的是劳动合同,可不是严家卖身契。
他说:“如果我没有去美国,两年半前就已经回宁州了。”
严盛夏一愣。
两年半前……要是两年半前余知崖就回宁州,那他是不是不会离婚了?他是不是也不可能再去找他?旧金山是一个孤岛,宁州不是,那是余知崖的城堡根据地,严盛夏万万没有勇气随随便便闯进去。
“那你回了宁州,我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他靠在画室外的白墙上,一脸丧气。
余知崖住在万海壹臻酒店里,装修很眼熟,严盛夏一看,更难受了,“你是不是把万海的房子都卖掉了?你以后都不回万海了?”
余知崖解释说:“万海的房子之前给言言了。”
“那你在万海连住处都没有了?你以后都不回来了啊?”
视频里的严盛夏垂着肩膀,失魂落魄,比那天在地下赌场看到的还要难受。
余知崖实在拿他没辙,心里叹了口气,把和严烺私下聊的不确定的事说了出来:“万总身体不好,打算年中退休,到时公司独董的位置会空出来,我可能会接任他的职位。
我没有和严商彻底断了关系,以后还是会往来万海。”
严盛夏跟个被抛弃的小狗似的,可怜地眨巴着眼睛,只差问出一句“那你还管我吗”
。
他觉得他和余知崖之间的关系,全是依赖余知崖为严商工作的份上,要是余知崖不再为严商工作,根本就没必要再管着他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少爷了。
他虽然前几天才很不要脸得对余知崖说“不要不管我了”
,可那又没有合约,甚至余知崖都没有答应。
他以后想找余知崖,都没有去处可找了。
“我不会不管你。”
视频对面的人突然说。
严盛夏张着嘴应了声“啊”
,一时没反应过来。
余知崖认识他那么多年,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不喜欢做一些过于约束的承诺,但他还是又说了遍:“你不是说不要不管你?我不会。”
一句话四个“不”
字。
严盛夏像小学一年级刚学认字那样,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才把意思想透了,眼尾往上一翘,开心中夹杂两三分小心翼翼:“那我能去宁州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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