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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淮连内裤也没来得及穿,套了不知谁的衣服追出去,跟在隋辛驰的后面。
他懂得在今夜,他和隋辛驰的关系完全地毁灭了,连儿时的情谊也不会剩下,他越想越恐惧心悸,几乎跑了起来,他看见刚才用鞭子抽他的王总,他站在泳池边,朝他暧昧地微笑,脸边的肥肉油亮晃动,他赶紧闭上眼,又睁开,追随隋辛驰的背影,干净的结实的,一如从小到大他追逐的模样,他再也追不上了。
隋辛驰先上了车,应淮开了副驾驶的门要坐进去,隋辛驰阻止了他:“你坐后面吧,以后晏山会坐前面。”
“你是嫌我弄脏了他的专属座位吗?”
“我不想看见你的脸,应淮。
我带你走是因为我知道这个王总玩死过人,但我希望你能活着。”
“我不认识他,那时我喝多了......”
“你嗑多了还是喝多了都不关我的事。”
隋辛驰将应淮送回家,珠珠已提前接了电话在门口等候。
应淮迟迟不愿下车,他一声不吭缩在后座,头靠车窗,隋辛驰在车外站了几分钟,终于打开另一边车门,把应淮拽下车。
隋辛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以后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你想要怎么作践你自己都是你的自由。”
应淮轻轻说:“你说你不放弃我。”
“不放弃你的前提是你不自我放弃。”
应淮说:“你记住你说的话。
隋辛驰,我死也不让你忘记我。”
隋辛驰开车走了,他站在家门口,才想起今晚约了晏山来家里,推开门,客厅的落地台灯开着,晏山躺在沙发上,盖着被子睡觉,冷气把他的头发吹得一翘一翘,他睡得那么安静,睫毛一动不动的。
再没有比此刻更让隋辛驰感到安心,他傻傻地站在桌边,眼睛不眨地看晏山睡觉,好像已经这样站着看他看了有许多许多年,期间他不吃不喝就如此地看,看着也在心里画着,直到闭眼后,眼前的血红中也印着他睡着的样子,他看啊看啊,长出了胡子和白发,牙齿松动、内脏衰竭,他一哆嗦,满腹的柔情激荡着。
隋辛驰坐过去,晏山就醒了,先是哼唧了两声,耸动鼻子,再然后就睁开眼坐了起来,用尚且混沌的眼睛对着隋辛驰。
隋辛驰把头埋进了晏山的怀里,总算闻到正常洁净的气味,舒心地叹气。
晏山被他的气息弄得很痒,小声地笑,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一回家就这么黏人。
晏山落下零零碎碎的吻到他耳朵,他们面对面坐着,隋辛驰完整讲述了今晚发生的事。
晏山变脸了,立刻止住笑容,松开了缠在隋辛驰身上的手,他说你为什么要去接他,他去那种地方遇到危险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他还好意思叫你去接他,我光是想到那场面就非常恶心。
“隋辛驰,你还是在乎他的,对不对?即使这种在乎与爱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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