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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开口,又恳切道:
“实在不行,把我装在后备箱也是可以的。”
那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是最可怜的姿态。
郑杳眼皮子跳了跳,目光有些挪不开。
沈白宜长得好看,哭起来的样子也好看,又浓又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哭的时候一颤一颤的,白嫩嫩的脸都红了一片,白里透着粉,雨打娇花,我见犹怜。
沉默好一阵,郑杳才开口:“腿长在你身上。”
还是没立马把事揽下来。
免得让沈白宜以后得寸进尺,一遇着事就来烦她。
沈白宜哭声一滞,泪眼婆娑地抬头:“腿是长在我身上,但这里离县城太远了,家里的摩托车早就被我舅公一家骑走,班车司机又是谭宝胜,他不会让我走的。”
难怪。
郑杳慢慢捋着沈白宜的处境。
彻彻底底的孤女,没爸没妈,只有如狼似虎惦记钱的极品亲戚。
也难怪会求到她面前。
沈白宜的处境太被动了,光是谭宝胜是班车司机这一点就完完全全掐住了沈白宜的命脉。
“我想读书。”
沈白宜还哭得伤心,“我舅公他们肯定不会让我和以前一样去县城读书,我都已经高三了,班里成绩也很好,我真的很想走出这座大山。”
衣角被拉得太紧,领口都有些勒脖子。
郑杳把衣服扯回来,压着情绪哼一声:“这话你该和你爸说,有那功夫带着白媛珠满世界乱跑,倒是没时间带你走出大山。”
就算最后要帮沈白宜,也得先晾晾她。
所以没去管沈白宜的反应,她洗了把脸,转身就先回了房间。
院子里,还僵站在原地的沈白宜抬起头来。
眼里的泪还噙在眼眶,眸底却是一片冰凉。
她抿紧唇,脸上的表情慢慢淡去。
蓦地感觉到门外人影晃晃,沈白宜侧头看过去,和门口探头探脑的许老头四目相对。
这回对方没急着跑,见她看过去,还朝着她挤出一抹讨好的笑。
沈白宜冷下脸,慢条斯理地抬手将眼里的泪水抹掉,她往外边走去。
见状,许老头下意识想跑,身后那小阎王却幽幽地叫住了他:“许爷爷。”
说话细声细气的,甚至规规矩矩,听着颇有礼貌的样子,但许老头却是立马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他可没忘记那回自己见这姑娘落了单,生了歹心,没想到最后反而被她按在臭水沟踩脸的事。
这丫头就跟个汤圆似的,外边瞧着白白糯糯的,很好拿捏的样子,没想到咬一口居然是黑芝麻馅的。
把他唬了过去,害他在这小阎王身上栽了跟头,把腿都跌断了,好几天晚上一闭眼就是臭水沟的味,偏偏说出去还没人信。
都怪这小丫头片子平时装得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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