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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穿着那件衣服,我好害怕。
我无法想象如果是你……”
江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不认识他,你不知道他……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就……跳楼啊,粉身碎骨啊,得多疼啊……”
t她把脸埋进掌心,身体因哭泣而发抖,自顾自吐出支离破碎的话语,“我早该想到的,他对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就该想到。
如果我早点明白,是不是就不会……就不会……”
“时婕,时婕……”
他轻声唤她,她没反应,仍自言自语般喃喃着。
江承扳过她的身子,昏黄的灯光下,她失神的眼睛空洞地大睁着,好像在看他,又像是根本什么也没看。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发丝被汗水和泪水打湿,黏在她的脸颊上,他用手指一点点抚平她的头发。
她咻咻的鼻息落在他的脖颈间,他们的气息渐渐纠缠到一处,不分彼此。
他定定地看着她。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唇轻轻挨上她的侧脸,蜻蜓点水似的,他的吻一点点唤回她的神志。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唇舌交缠,她热烈地吻他,他亦用力回吻,仿佛要从对方身上汲取些什么。
柔软的唇瓣、湿润的舌尖,呼吸声越发粗重,甚至听得见心跳,砰砰、砰砰,像是胸腔里砸出的鼓点,无力分辨来自自己体内或是对方。
所有的一切构成强烈的活着的实感,此刻没有比这更能对抗因死亡而生的绝望与恐惧的了。
同类死去了,而她还活着,他们还活着。
活着的人该振奋精神,为死去的人做点事,除哀悼之外的事。
她的双臂紧紧箍住他,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好让他更深地俯向自己。
她身上的毛毯悄悄滑落,赤裸滚烫带着微微汗湿的皮肤贴着他的衬衫摩擦,亚麻粗糙微凉的触感令她猛然清醒了。
她一把推开他,扯过衣服,转身迅速往身上套。
慌乱中,碰到了码放在角落的电子蜡烛,蜡烛山瞬间坍塌。
其中几只被撞到开关,亮了起来,明明灭灭地在地上滚动,潮水般涌出门外,仿佛一片白色的“奠”
字的海洋。
他们赶忙弯腰去捡蜡烛,直到全部重新码放好,才气喘吁吁地直起身,看向彼此。
她鬓发散乱,扣子都系岔了扣眼,他衣衫上全是褶皱,唇色红得不寻常,是方才激吻留下的痕迹。
时婕重新系扣子,头也不抬地问:“你刚看了王大爷买石头的直播间,现在赌石搞到线上了?”
江承的目光停在她不断动作的手上几秒,也埋头抚平自己衬衫上的褶皱,“主播请老板做戏,那老板我认得,周山明的表弟。
可能还是那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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