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锦年答应了一声,跟着坐上了马车。
碍于有锦年在场,我并没有立刻追问裴琰,而是斜靠在锦年的背上,眼神不善的盯上了那个刚刚死里逃生,眼下却好整以暇的死太监。
他在狱中与我说的话是这样的:墨渊如今落在了我的手里,你不会让我死。
拳头猛地收紧,我忍住了暴打他的冲动,一路回到了住处之后,看似温柔的将他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拖拽着进了房门。
隔断了锦年的视线之后,我一把揪住了裴琰的衣领,将他摁在了床上,然后强行打开了他的牙关,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说道:“这是锦年独门研制的穿肠散,真正的毒药。
如今主动权在我手里,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放聪明一点,说,你把我师父怎么样了。”
他轻笑了一声,道:“这就对了,明明这个形象更适合你。
一个心狠手辣行事果断的妖女突然变成了一个性子软糯一身正气的人,我还真是不忍心对你出手呢。”
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我懒得听他废话,只逼问道:“我师父在哪?”
“师父吗?”
裴琰突然笑得夸张,道:“你入戏太深了吧,你哪里有什么师父,当年教授你剑法的人在你学成之后就将他杀了,像你这种欺师灭祖的狂徒,居然也会顾念师徒情谊吗?”
愤怒之下,我伸手抓开了他脸上的伤口,道:“别逼我再问你一遍,我师父到底在哪?”
裴琰一吃痛,终于止住了笑声,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只不过是抓住了你的弱点,临时扯来的借口而已。”
我一怔,松开了手,心里竟有些如释重负。
墨渊他没事就好。
只见裴琰挣扎了一下,斜倚着墙壁坐好之后,笑着问道:“怎么,看你这么着急,莫不是爱上他了?”
“休得胡说!”
我吼了一声,接着沉默下来。
爱吗?坦白说,我不知道那算不算。
曾经在面对墨渊时的确有过的面红耳赤和砰然心动,甚至想过要跟他安家落户,携手一生。
这份平淡而甜蜜的希冀,也许真的曾经触及过亲情和爱情的界限,说不清道不明。
见我不作声响了,裴琰说道:“帮我烧点水,我想沐浴一下。”
我拿冷眼看向了他:“你似乎没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呢,如今你可是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居然还想着使唤我么?”
“算我拜托你。”
他说道。
看着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方才有些暴动的心脏稍微平静了一下,然后出门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污,便拾起了斧头劈起了柴火。
屋子里偶尔传出一阵倒吸气的声音,不知是不是他触及了伤口。
我没有理会他,只管将大锅水煮开了,然后拎了一桶往他的卧房里走去。
刚准备将热水注进木桶里,余光猛地瞥见了那靠在床边喘粗气的男人,只见他把身上破烂的衣裳全部褪了下去,因为粘住了皮肉,想必受了不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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