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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刚才杀死了一个大活人,现在在怕什麽?
见少女没有言语。
甚尔放开了手,尸体咚得一声撞在地上,和木地板一碰,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还站在她的身后,她高耸的发髻刚刚够到他的眼睛,他嗅了嗅少女清甜但是带着药草味的香气。
等了一会,她稍稍错开身远离他发热的身躯,轻轻问他:
“什麽忙?”
“给我画一份五条宅邸的平面图。”
甚尔看见她摊在屋子里的那些器械图纸,似乎是她的个人爱好,有武器平面图,农业用具还有建筑物。
甚尔看不懂,但他知道她一定会作画。
没等一会,身前的少女点了点头,她头上细工花簪吊坠上的翡翠磕到了一起,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他勾了勾嘴角,手臂一用力就把人吊了起来,然后把绸缎在房梁上打了个结,人一下子就变成自杀的样子了。
少女立刻远离他,站在另一侧,他和她之间隔着死人的一双脚。
如此诡异的画面,甚尔竟然开口问她的名字,他真的好奇五条家的小姐在整什麽幺蛾子。
她摸了摸心口,平顺了一下呼吸,朱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她动听的名字。
“五条凛。”
他说他叫禅院甚尔,她诧异了一瞬,似乎又觉得合理,秀气的眉毛拧起又松开,甚尔觉得莫名得好看。
她走到院子里把侍女弄乱的石子铺整齐。
“你为什麽杀她?”
她蹲在地上,闻言回过头来仰视他,过了一会,她说:“她偷了五条家的名贵咒具,畏罪自杀。”
听到名贵咒具几个字,甚尔有些站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让他迫切地想知道是什麽样的名贵咒具。
直觉告诉他,那个咒具就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在禅院家从没接受过正统教育的甚尔,自然感觉不到男女差异所需要讲究的礼仪。
他竟然这麽莽撞地伸着手朝五条凛靠近。
她吓了一跳,小小的木屐咔哒一声往后一跳,错开的距离让甚尔愣住了。
他讪讪地收回手,没再想着要冒犯她。
“五条家的库房失窃,今日守备森严,白天也是如此,你赶紧离开吧,我不会通风报信,今天的事也拜托你保密,禅院先生。”
她低眉顺眼地说了好长一段话,低垂的眉眼遮掩她的眸光。
甚尔瞬间觉得好无趣,刚刚还展现出来的活泼生动的张力,被礼仪教法生生折断。
禅院先生这样陌生的称呼又生出一些新奇和异样,让他怪不舒服。
“叫我甚尔。”
甚尔三两步就从她的院子里离开了。
蹲在窗子边的甚尔也不知道,一个眼神就让他回忆起了那麽多旧事,一时间的恍惚竟让凛有机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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