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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二少低低的笑声从喉咙底溢出,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愉悦,亲昵地用鼻尖擦着花泽类的鼻尖,“就这么想我,嗯?”
花泽类宛如琥珀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源朝光,没说话,只是抱着他的手臂慢慢收紧,以一种全副信任的姿态紧紧抱着他,让源朝光的心里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脸上甚至收起了一贯风流不羁的调笑,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花泽类的头发,有那么一刻,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静静拥抱,内心安定,连时间空间都不再重要。
不过,手机铃声打破了静谧。
源二少的牙齿咬在花泽类的耳垂上,眼神勾人,压低声音暧昧道:“等我,待会儿一定让你满足死——”
然后松开他,走到阳台接电话。
花泽类垂下眼睑,目光变幻,指甲掐进了手心却毫无所觉。
隔壁曼德拉太太的虎斑纹猫听见这边的动静,又从阳台边跳了过来,大摇大摆,登堂入室。
花泽类将猫抱到吧台上,那只猫还认得他,只用黄玉般高傲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就舒服地窝在吧台上。
源朝光打完电话进来,身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从冰箱里倒了牛奶在一个碗里,然后将牛奶碗端到猫的嘴边,身体顺势贴上花泽类的身体,一手环住他的腰,用蛊惑人心的耳语轻轻说:“类,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多么令人心动的话——
花泽类的睫毛颤了颤,转过身,冷静地看着源朝光——他微微低头,目光真挚沉静,有一种虚幻的古典美,嘴角带笑,带着点儿孩子式的天真,所有的一切都那样完美——残忍的完美。
“重新开始?怎么开始?”
源朝光笑了,用双臂圈住他,开始天马行空,“假装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我们还没有认识,我们在同一家咖啡馆前躲雨,那家咖啡馆应该是这样的,提供最地道的蓝山咖啡和芝士蛋糕,红色的咖啡座,蓝色的墙面,挂满色彩鲜艳的油画,养一只胖得都走不动路的猫,白色的,湛蓝的眼睛,叫杰克船长。
那天是四月的一天下午,雨很大,落在咖啡店门口的雨篷布上,蓬蓬作响,空气里都是水分子的清鲜味道。
你穿暗花纹的衬衫和针织背心,卡其裤脚上都被雨水溅湿了,你三个月前刚出院,一切都正常,但是你总觉茫茫然若有所失,这时候一个人向你走来,告诉你,你们曾经相爱。
你不相信,因为你的记忆健全,但是内心深处深感悲戚,他的目光真挚又忧郁,蕴含着这个世界上最爱而不得的悲苦,你一时之间无法断定,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他,是不是用你所未曾见过的爱情去爱过他——”
花泽类的目光亮得吓人,他盯着源朝光,声音有点沙哑,“然后假装没有绯村临,假装你爱我——”
源朝光止住了话语,面无表情取代了深情款款,他放开花泽类,靠在吧台上,习惯性地啃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
房间里忽然静得可怕,放在吧台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巨大的声音把人心吓了一跳。
两个人一时都没动,蓝色的屏幕在渐渐暗下来的房间里闪烁。
花泽类转过身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跳动的名字让他的心脏紧缩,这时候源二少也已经回过神要去接电话,却也在看到那个来电提示后脸色几变——绯村临,那个几乎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的绯村临——呼吸一下似乎有些困难,源朝光伸出手,在手指将要接触到手机的一刻,手机被人拿走了——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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