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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外头吃饭,两人面对面吃,中间又好死不死地放了蜡烛啊玫瑰的,气氛都会暧昧到让我很心虚,有点……大事不妙的预感。
阿密这个混蛋舍不得让我太好过,看出我的不自在后,就恶质地硬把我拉进那种气氛的餐厅,周遭几乎全部都是情侣嘛!
存心叫我这情侣去死去死团团员不好受!
最近,阿密上厕所拉屎时都会带一本杂志进去看,我心感不妙,果然……他翻阅饮食杂志的推荐餐厅,订位,然后硬逼我去。
他说如果我不去,他就会立即脱光衣服上街裸奔!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绝招是何时发明出来的?是三人一起想的、是艾莉儿教阿密的、还是阿密才是始作俑者?)
有时,晚饭后会喝点小酒,男人看我的眼神还是可恨得露骨,像性饥渴,不过没再试图侵犯我了。
我想,他应该是怕我会报复在三月身上吧。
我发现自己也渐渐习惯吃得酒酣耳热,满足地边吹着夜风、边乘着晕黄街灯跟阿密慢慢地走回家。
有时在沙发上醒来,我会发现自己竟然连鞋子也没脱,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吃饱就睡真像只猪。
我悠悠转醒,客厅的灯体贴地全关掉了。
只留着一盏,一盏落地灯,还有男人静静地以左手作画的背影,和地上的优雅影子。
他们让我的生活变得很艺术。
明明已经了无睡意,但我可以半睁着眼,懒洋洋地一直看男人的背影,直到他作完画,或是发现我已经醒来为止。
像我跟这男人第一次促膝长谈那晚的延续。
一豆晕光下,阿密似乎也显得特别温柔,当他眯起眼睛对我笑,问「醒了」的时候,我会习惯性地、因为照顾艾莉儿跟三月而习惯性地伸手,抹走他脸上不小心沾上的油彩,道「我希望你下次记得给我盖条被子或脱掉鞋子,同居人」。
我摸他的脸,第一时间升起的念头竟然是好想吻他。
我已经对这种念头不感惊讶了。
一定是因为气温太舒服,而我们在一豆夜灯下氛围又过分浪漫。
我不知多少次面对艾莉儿的撒娇,却想着「好想吻三月啊」……但面对着阿密时,我却压根儿分不清楚,想吻的是三月还是眼前这男人。
别说我根本分不清,事实我也害怕分得太清楚。
身为医生,暗恋病人已经够糟糕了,如果再糟糕下去真的是不能形容的恐怖。
对了,男人作画时即使蒙在一片黑暗之下(因为我的关系),但画出来的画,却越来越明亮了。
非常不可思议。
这是平稳安定得难以置信的两个月,没有三月的前妻,也没有易岚的消息,我们自顾不暇,忙碌而充实。
我听三月说,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有这样的时光,不互相伤害,也没陷入没完没了的不安之中。
而他们到大学接受陈教授团队的心理治疗也有半个月了,药物跟辅导双管齐下,听说进展理想。
我也注意到最近他们三人的共同点多了起来。
像阿密,因为三月的情绪波动变得平滑,渐渐磨平了保护者的利芒。
像三月,他渐渐增加了感情的流露,不再平淡如昔了,他会露出艾莉儿式的可爱笑容,不用透过艾莉儿也可以表达快乐。
我的春梦越来越多,而三月出现的频率更是百分之百。
「……我困了,还有什么没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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