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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婢替纪晓芙梳着发,笑道:“纪姑娘,奴婢可是头一回见主子这么用心挑选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呢。”
眼神一闪,女婢心里却暗道,她可是头一回见到自家主子亲手抱个姑娘上船,这又是疗伤圣药,又是衣服首饰的,瞧这架势到真像是瞧上这姑娘了,只是为何又吩咐她好身留心着姑娘的反应。
女婢心下不解,不过,虽不知主子这番吩咐是何意,但既为奴婢照做便是。
而纪晓芙却以为那位“主子”
瞧上她了,这心里是越发担忧、懊恼了。
纪晓芙轻咬着唇,抬眼看了一眼那女婢,却正好撞见对方眼神怪异地看着她,不由疑惑。
只是对方轻咳了一声,只笑了笑,视线却仍是细细将纪晓芙的一言一行暗记于心。
银盘上首饰非常精致,纪晓芙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主人家真是好眼光。
只是视线触及那银盘中的络索后便凝住了,她也不想让自己往这方面去想,然而,也不知那位“主子”
是有意还是无意,银盘中的那副络索竟像极了殷六哥送予她那副……殷六哥,他知道她的消息吗?想到自己被劫走且失踪数日,武当必是得到了消息的,只是,不知对方会怎么看待一个女儿家被劫走之事。
可是,她本不是什么规规矩矩地闺阁女子,殷六哥必是会理解她的“身不由己”
的。
女婢疑惑,瞧着姑娘也不知想些什么,脸色变来变去,却不知掩饰,瞥见她怔愣地盯着那络索,只道是对方喜欢得紧,便轻声道:“纪姑娘,奴婢为您戴上可好?”
纪晓芙点了点头,随手套上一个臂钏,朝镜子妆容精致了几分的自己,僵硬地扯了个笑容,强打起精神让对方换上衣衫。
女婢浅笑着领着纪晓芙,半敛着眸,只心道,瞧这纪姑娘也不像是小家小户出身的,怎就不知这女儿家的首饰,尤其臂钏络索等可是贴身之物,是有特殊意义的,未出阁的姑娘随意接受外男所赠之物,却是万万不妥的。
此前她就言明这是她家主子所赠,可这纪姑娘倒好连半句推辞的话儿都未说,便戴上了,真真是不拘小节……
待出船舱后,忽闻琴音悠扬跳跃,韵味无穷。
纪晓芙纪晓芙顿时一阵恍然,脑海中晃过武当山上的温雅男子。
彼时殷六哥抚琴浅笑,她浅唱舞剑,只是偶尔彼此对视,殷六哥总回避着她的视线,现在想来,却是她愚钝了……
女婢皱着眉头轻唤道:“纪姑娘……”
话落间,只听面前这人轻叹一声,才不紧不慢地抬步继续朝船头走去。
忽闻琴音渐落,白衫男子指尖微沉,却似要停下来。
闻足音,杨逍抬眼一笑,心道,灭绝既被摆了一道,本是可以放了那纪晓芙的。
然,范遥那厮飞鸽传书,提及他从那丐帮处得到消息,那苏家的商船近来频频出现于太湖水道,每月中更有数艘船只驶向太湖深处。
且那纪晓芙是那苏家小姐的闺中好友,必是知其行踪的。
其实,这事既是扯上了那姑苏苏家,杨逍的确存了几分其他的心思,试想那等“琴箫谱”
若是落入江湖之中,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苏家,的确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杨逍笑了笑,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精光一闪,暗道,那纪晓芙,且看在她可能知道那苏府一行人下落的份上,他便用着点耐心罢。
“扑扑扑……”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只见一人影一闪,玄袍男子旋身轻捏信鸽,取下信笺,可不知这短笺中写了何事,竟让那玄袍青年脸色大变忙朝杨逍附耳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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